祠堂残烟未散,丁晓萱已换上墨绿织锦旗袍坐在主位。
修复中的雕花屏风渗出桐油味,八仙桌上新换的骨瓷碗碟映着吊灯寒光。
她指腹无意识摩挲着袖口金线——那里缝着微型录音器,林婉儿今早刚送来。
"敬新族长!"丁叔端着缠枝莲纹酒壶起身,翡翠扳指磕在壶嘴发出脆响。
他枯瘦的手背浮起青筋,酒液注入青瓷杯时漾出诡异的紫芒,"按祖训,当用七步倒祭祖。"
楚逸辰的银灰色西装掠过她余光,龙涎香混着血腥气突然逼近。
他截住酒杯时虎口旧疤擦过她腕间红绳,滚烫体温惊得她后颈发麻:"楚家祖训,代饮罚酒需以血为契。"
"你锁骨的血痂还没褪净!"丁晓萱指甲掐进他腕骨,前夜祠堂大火里翻飞的凤凰纹身碎片在眼前闪回。
男人喉结滚动着咽下毒酒,喉间霎时浮起蛛网状黑纹,却偏头冲她轻笑:"大小姐摸过我锁骨了?"
丁堂弟突然撞翻酸枝木酒架,琥珀色液体泼湿万字纹地毯。"堂姐别喝!"少年颤抖的指尖指向酒坛内壁,"三天前我瞧见"丁叔铁钳般的手掌已扣住他后颈,阴沉沉笑道:"小儿醉酒,让各位见笑。"
林婉儿的消息恰在此时震动她藏在桌下的手机,荧光映亮密卷上"神经毒素检测报告"的红章。
丁晓萱用筷尖蘸酒在桌布画圈,看着酒渍晕开靛蓝色——正是族谱上记载的七步倒遇毒变色特征。
"二叔。"她忽然用银匙敲响定窑冰裂纹盏,"您说凤凰纹身是假的?"满座寂静中,楚逸辰解领带的动作顿了顿,第二颗水晶纽扣弹进她面前的雪蛤汤,荡开涟漪里藏着他唇语:窗棂。
丁晓萱余光瞥见耳房窗缝卡着的翡翠扳指,内侧生辰八字在烛火中明明灭灭。
她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的那枚玉扣,暗格里藏着的正是丁叔挪用公款的证据副本。
"祠堂重开不宜动刑。"她起身时珍珠流苏扫过楚逸辰渗血的袖口,"但祖训也说,污浊之物当以寒潭水涤净。"消防栓突然爆裂的水柱直冲丁叔而去,将他怀里的药瓶冲落在地,标签上"神经毒素缓释剂"字样在积水中清晰可辨。
楚逸辰低笑着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