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晓萱站在天璇科技顶楼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报关单的边缘。
紫苏腌梅的酸涩气息还萦绕在鼻腔,澳门市政厅的模糊水印在阳光下泛着青苔般的淡绿色。
她望着陆家嘴玻璃幕墙折射出的碎金般光芒,忽然把文件拍在檀木桌上:“备车,去静安老宅。”
陈叔正蹲在走廊给发财树修剪枯枝,剪刀“咔嚓”一声咬断叶柄时顿了顿:“现在?发布会庆功宴还剩……”
“让他们喝去吧。”她抓起搭在椅背上的羊绒披肩,发尾扫过林浩今晨别在她衣领上的紫苏叶标本。
玻璃罩里的叶脉纹路像某种古老的密码,在中央空调的风里微微颤动。
黑色宾利碾过满地银杏叶时,后视镜映出楚逸辰的迈巴赫。
他降下车窗喊她的名字,尾音被突然加速的引擎扯碎在风里。
丁晓萱闭眼靠在真皮座椅上,腕间的陨石手链硌得生疼——这是今早从母亲保险柜暗格取出的第三件遗物。
老宅铁门吱呀作响的瞬间,陈叔突然拽住她的手腕:“丁总当心!”门槛内侧新鲜的鞋印还沾着半片玫瑰花瓣,暗红色的汁液在青砖上洇成血滴状。
二楼书房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丁晓萱甩掉高跟鞋赤脚冲上旋转楼梯,紫檀木书柜第三格原本摆放青花梅瓶的位置,此刻只剩几点釉色碎渣。
“有人翻过保险箱。”陈叔蹲下身捡起半枚铂金袖扣,内侧“cy”字母的划痕很新,“上周刚换的虹膜锁……”
丁晓萱突然伸手按住窗台。
晨雾里飘来紫苏腌梅特有的咸酸味,混着海关集装箱特有的铁锈气息。
她指尖擦过窗棂上的积灰,三道并排的指痕明显是最近留下的——右手中指戴着婚戒的压痕。
手机在梳妆台抽屉里震动,三万箱货柜通关成功的提示音与二十年前母亲烧信时的火苗噼啪声重叠在一起。
丁晓萱猛地掀开刺绣桌布,鎏金镜框背后的夹层里,半张泛黄的信纸正巧飘落在她的膝头。
【……蓝湖火山石需用紫苏汁液浸泡……】潦草的字迹被火舌吞噬了大半,末尾的日期199748却清晰如刀刻。
丁晓萱突然想起冷链车芯片上结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