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成二十万,剩下的十万石去哪儿了?”
账房先生刚要开口,忽听得刺史府外传来喧哗。一个锦衣卫浑身是血冲了进来:“大人,按察使的亲卫来了,说咱们私闯官署——”田小七反手将剑架在账房先生脖子上,冲那锦衣卫吼道:“告诉他们,再敢往前一步,就把这里的账册送到长安街头贴告示!魏大人,要不要先斩了刺史立威?”
魏征看着案上摆着的刺史受贿记录,忽然冷笑一声:“斩?先押去大牢,明日让百姓们看看,他们怕了三年的‘青天大老爷’,库房里藏着多少民脂民膏。”他转身望向窗外,见锦衣卫们正将一箱箱赃物搬上马车,远处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忽然低声道:“陛下微服私访,看见的不只是一个老农夫的破茅屋,是整个河南道的百姓都在等——等锦衣卫的横刀,劈开这层层叠叠的贪腐之网。”
卯时三刻,怀州城的百姓们打开家门,看见州府门前贴满了盖着贞观玉印的告示,衙役们被反绑在槐树下,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刺史大人穿着中衣跪在台阶上,身边堆着金光闪闪的赃物。田小七靠在城门楼上,望着魏征带着百姓往粮仓去,忽然听见头顶有人轻笑。抬头只见青衫汉子蹲在瓦当上,手里抛着枚从赃物里搜出来的玉扳指:“田头儿,该你去给陛下复命了,猜猜看,下一站咱们该查哪儿?”
田小七望着远处官道上烟尘滚滚,那是锦衣卫的快马正带着账册驰向长安。他忽然咧嘴一笑,将酒葫芦往腰间一磕:“管他哪儿,只要百姓还在受苦,锦衣卫就该在——在每一条积满贪官污血的巷口,在每一本浸着民泪的账册里,在陛下目光所及的每一寸土地上。”
晨风卷起街角的告示,“锦衣卫”三个大字在初升的太阳下格外刺眼。而此时的太极宫里,程咬金正展开怀州的密报,看见末尾写着“已救书生三人,起获赃银二十万两”,忽然想起老农夫送他的那半块硬饼,饼上还留着老人家手指的纹路。他将密报往烛火上一放,火苗腾地窜起,映得案头“民为邦本”的玉玺愈发清亮——这天下的吏治,便该如这火焰般,烧尽所有腐坏,方得清明。
暮春的夕阳斜斜切进太极殿,将鎏金蟠龙柱的影子拉得老长,像几条蛰伏的困兽。李秀宁踩着红毡踏入殿中时,檀香混着墨汁的苦腥扑面而来,三十六盏青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