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一个戴着毡帽的中年男人低声咆哮,“你怎么做事的!让你找人,你给我找了这么个草包?”
男人垂头耷脑,一声不吭。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魏氏阴沉沉道。
“要是还办不好,就把你屋里人和女儿都卖去下等窑子。”
男人咬牙:“夫人放心,我定将事情办好!”
“去吧。”
男人转身离开。
魏氏看了眼纪氏粥棚,那边粥已经熬好,灾民排起了长龙。
再看自家粥棚,同样开始派粥,却只有寥寥数人排队。
三妹韩瑞香仿佛看不到惨烈对比似的,站在粥桶前,一勺一勺,亲自给那些贱民盛粥。
还不忘叮嘱他们:“粥还很烫,慢慢喝。”
待排队的人领完粥,她走到韩瑞香身边,讥嘲道:“三妹何必操劳至此,这些贱民可配不上你伺候。”
韩瑞香淡淡道:“众生平等,何分贵贱?大嫂勿要着相。”
她嗤笑一声,回了马车。
韩瑞香以前可不是信佛的人,近来开口闭口“一切众生平等”,一副悲天悯人模样,被观音菩萨附身了似的。
不知在玩什么把戏。
居然还说她着相。
怎不见她舍下华衣美服、珍馐美食、深宅大院,跟贱民一样穿麻布、吃麦粑、住茅屋?
当她不知道她这几日每日施粥回府,第一件事就是把衣服鞋袜全换下来,让丫鬟拿去烧掉?
真够虚伪造作的。
她才不屑在贱民面前装相,要不是为了对付纪家人,她绝不会踏足外城。
冯清岁感觉好像有人在盯着她看,转头看去,却没看到人。
只看到一辆装饰奢华的马车。
那马车就停在荣昌侯府的粥棚边上。
她若有所思。
午间她和戚氏都在自家粥棚喝粥,喝完刚放下碗,便见三个蹲墙角边喝粥的男子突然扔掉粥碗,捂着肚子呕吐不止。
边吐边叫:“纪氏的粥不干净!”
周围灾民捧着粥碗的手齐齐顿住,惶惑不安地看过来。
人群里有人大喊:“先前纪氏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