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顾不上谢恩,手忙脚乱地背起大包小包往寺庙屋檐下跑。
裴云湛一张白皙脸庞像是被火烤过似的,火辣辣的疼。
牙关紧了又紧,方鼓起勇气张口。
然而道歉的话尚未出口,冯清岁主仆便疾步离去,眨眼便消失在人海里。
“……”
“二爷,咱们先回马车吧。”
小厮看着僵住在原地淋雨的主子,小声提醒道。
裴云湛抿了抿唇,甩袖离去。
这不是他的错。
他心想。
若非冯氏一副目中无人,高高在上的模样,他不会误会她欺凌弱小。
她明知他误会,也不解释,还对他冷嘲热讽,他才会反唇相讥。
女子这般辩口利辞,终究有失妇德。
若不加以改正,迟早要栽跟头。
回到马车后,他接过小厮递来的巾帕,拭去身上雨水,心境一点点恢复平静。
“回府。”
他吩咐车夫。
车夫挥鞭御马:“驾!”
雨势极大,风力又强,街上奔走的人淋得跟落汤鸡似的。
挤在屋檐下躲雨的人同样好不到哪里去,也都湿了大半身,极其狼狈。
裴云湛掀开车帘看了两眼,便要拉上帘布。
两道意料之外的身影忽然映入眼帘。
是冯清岁和她那胖丫鬟。
两人裹了一身油布,双手各举着一个木盆,正慢条斯理地走在青石板上,一派从容悠闲模样。
鞋履都湿了,也浑不在意。
和街上狼狈奔跑的路人形成鲜明对比。
他静静地看了小会,刚要命小厮下车送伞,忽见一道修长的身影撑着油纸伞迅步走向冯清岁。
“嫂子。”
纪长卿偏头夹住伞柄,双手撑开一把携来的伞,递给冯清岁。
冯清岁接过油纸伞,放下木盆,讶异道:“二爷怎么亲自送伞?”
“娘让我来的。”
纪长卿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说着又撑开一把伞,递给五花。
五花把自个托着的木盆叠在冯清岁搁下的木盆上,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