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福若有用。
江州当年就不会尸山血海。
她转身回了寝殿。
将自己整理的各种疫病的救治策略,抄了一份传给冯清岁。
冯清岁随她多方游历,也曾经过疫区,对她的救疫策上写的大部分疫病救治方案都很熟悉。
只有一样例外。
痘疮。
师父居然列了预防痘疮感染的方子。
“痘疮竟可以预防。”她惊诧不已,“只要接种过牛痘就不会感染。”
这么简单的预防方式,为什么没有推行开来?
莫非是师父新近发现的方案?
她蓦地想起什么,挽起左臂衣袖,上臂赫然有两个豆大的圆形凹痕。
师父带她离京后,去的第一个州府是云州。
彼时她还是个小瞎子,什么也看不见,师父说要划手臂防病,她就随她划了。
一共划了两次,间隔大概三个月。
每次划伤后都会出现脓包,留下凹痕。
学医后她曾问师父这是什么防病方式,师父推说日后再告诉她。
这一推,就到了今时今日。
不过种痘虽简单,痘种却不好得。
师父在方案里写了,感染痘疮的牛不常见,即便有,症状也可能很轻微,难以识别。
且不是所有痘种都好用。
须得提前搜寻,集中养殖,培养痘种,才能大规模接种。
虽说近些年不曾大规模爆发痘疮,但闹灾的话,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事先准备总比事后懊恼要好。
她誊抄了一份,送去沧海轩给纪长卿。
纪长卿阅毕,视线久久停在痘疮防治方案那一页。
“怎么了?”
冯清岁疑惑问道。
“种了牛痘的人,跟得过痘疮的人一样,不会感染痘疮?”
他重复着方案上的语句。
冯清岁点头。
随即把师父给她种过牛痘的事说了,又给他描述了痘印的模样。
“给你看看也行。”
纪长卿一听痘印在上臂,忙道:“不用了。”
非礼勿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