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戚玉真:“是又如何?”
“你还是换个行当吧。”闻既明脸色微沉,“制烟花爆竹的工匠,十个有八个落下伤残,十指不全的人数不胜数。”
“你一个女子,开个胭脂水粉铺或首饰铺,岂不是比开烟花作坊强?何必冒这个风险?”
“可我喜欢和火药打交道。”
戚玉真回道。
“我想做出大熙最好的烟花。”
闻既明掰开用力拉扯他头发的呦呦的小胖手,眸色淬火般逼视她:“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俩孩子怎么办?”
戚玉真沉默了一瞬,回道:“兵器司制作的火铳炸膛比例极高,你需要验收火铳和核查火药配比,同样有可能危及性命,为何要留在兵部?”
闻既明:“……”
“这是两码事,你怎能混为一谈?”
他的眉头越发骤紧。
“我只能听从陛下调遣,无从选择,你是有得选而不愿为。”
“你不是没得选。”戚玉真淡淡道,“你可以辞官经商,或者去书院当夫子,或者打理族业,不必非得留在官场。”
“我所谓的有得选,就只能守在深宅大院,掌管中馈,或者经营不感兴趣的铺子,把硝烟味换成脂粉香。”
“你做选择时,不曾考虑孩子;我做选择,却只能考虑孩子?到底是谁有得选?”
闻既明微怔。
“我想抚养俩孩子,但我也想做我自己。”
戚玉真继续道。
“这次受伤我确实要反省,但我不会因此放弃自己的志向。”
“生呦呦和鹿鸣时,我差点难产身亡,让我拼尽全力活下来的,不是‘没有我俩孩子怎么办’,而是‘我戚玉真好不容易来这世上一趟,不能就这么走了’。”
先前她还只是模糊地觉得自己不能白活,开始做烟花爆竹后,她渐渐意识到,她喜欢捣鼓火药配比,喜欢物与物、水与火的奇妙反应。
她愿意穷尽一生琢磨这些。
她低头看了眼怀里的鹿鸣,平静道:“我希望我不只是他们的母亲,还是照亮他们前路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