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像她那没出息的姐姐，天天受磋磨，生冤枉气。
不过这些她不打算和春桃讲。
还是卖惨道：“可不是，向来都是儿媳受婆婆的气，要不是长姐去的早……我又何曾受这样的苦……”
红桃发觉，每次一提长姐，从春桃这里讨要东西都格外顺利……又习惯性地提了姐姐。
却没发觉今日春桃眼里的寒意，比数九寒冬房梁上悬挂的冰锥还要尖锐，还要冷。
果然这次一提姐姐，春桃没再坚持。
东西既已到手，红桃又虚情假意敷衍了几句，告辞离去。
春桃含笑看着她的背影离开，直到人走远。脸上的笑才冷了下来。
她仰头靠向椅子上，手捂着腹部，仿佛被抽干的皮球，竟从未有过的累，从身体到心里。
她缓缓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竟梦见了她娘！
还是惯常的河边儿，她陪着她娘洗衣服，她娘柔声道：“小心河边滑……”
春桃笑嘻嘻道：“我水性好，娘又不是不知道……”
刚说着，又是一盆脏兮兮的衣服，被她奶放在了她娘身旁，里面不但是脏了的外衣，还有亵衣亵裤，更让人作呕的是裤子上还有黄渍……不知是尿还是屎……
春桃猛地一摔打衣棒，刚要跳脚，转头却又听到一声咣当。
却是她小姨将满满一盆子衣服，连带虎子的放在了她奶盆旁边，“姐姐，我手疼，劳烦你帮我洗了吧……”
春桃娘点头，“你放下就好。”
这头虎子又窜过来，“娘，我要吃奶……”
红桃一把推开了他头，“都多大了，害不害臊……”
“多大我也是你的儿！”
春桃气得胸口起伏着，“你没长手吗？”
“春桃——”却是她娘发了怒，摔了盆，水溅了她一脸，“你若是懒得洗，将衣服放下，去旁边玩去，不用你帮忙。”
她娘冷声道。
春桃又气又委屈，“娘，你这又是何苦呢？好好的日子，为何甘愿头上被这些人骑，挨欺负——”
“她们是娘的家人，你还小不懂，等你大了——”
春桃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