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见您,也能拍着胸脯道一句,这些年,学生尽力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大厦将倾,非一日之倾,百树掏空,非一日之蠹……”
“朝……廷若烂,从根上就烂完了……”
“怀民——”傅砚辞提高了声音,“你醉了。”
“我醉了吗?不——”桌椅撕拉一声响,“我没醉!怀民没醉……我清醒着呢,醉的不是宁某,醉的是他们——”
“苛政猛于虎,各捐杂税巧立名目,进的是何人的口袋……这么多年,眼看着百姓一日过得不如一日,世风日下……呜呜呜……我痛心疾首……我心痛啊……”
说到最后,呜咽声起。
“承安,这么多年,你梦到过恩师吗?”
傅砚辞沉默了许久,“没有。”
“我经常能梦到咱们在恩师的院子里,下棋,胡闹,听恩师训导……”
“一醒来,却恍如隔世……
经常梦经常梦……是以,我矜矜业业,一日不敢停下,我心里疼……”
“你真的从没梦到过恩师么?”
碰杯声起,傅砚辞悠悠道:“许是我令恩师失望了,他不愿来我梦中罢……”
“胡说!”宁为远大声道:“当初,那么多的学生,恩师对你格外看重,偏疼于你……还想将唯一的女儿嫁给……”
“怀民!”傅砚辞倏地拔高了声音,侧了下脸看向隔壁,悠悠道:“你醉了!”
“诗瑶怎么办……诗瑶可怎么办啊……”
宁为远反复重复着这一句。
梅久听了个大概,猜想傅砚辞应该是有个恩师,恩师有个女儿,女儿对傅砚辞倾心……
那个女人应该叫诗瑶……
她烤着手,看着桌子上的花纹,又忽然想到,若是傅砚辞心仪的女子是他恩师的女儿,
又为何会娶了旁人?
隔壁沉默了许久,那宁为远又骂起了朝政,骂起了赋税……从缴税的方式,到量具……一顿痛批。
平日里越是闷葫芦憋着不说的人,往往话匣子一打开了就憋不住了。
宁为远显然在此地憋得时间太长了,倾诉的格外的多……
梅久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