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过来……”梅久道:“一切脉,岂不是露馅了?”
傅砚辞叹了一口气,“你是不是真将自己当成我的亲卫军了。”
梅久:……
傅砚辞将她带回来,说她是内侄,在亲卫营,她就下意识地当自己是亲卫了。
傅砚辞这么一说,她后知后觉想到:谁家亲卫睡将军的床榻,让将军睡硬榻?
她脑袋晕乎乎的,想说什么,外面响起脚步声。
“大将军。”似乎是军医的声音。
傅砚辞道:“免礼。”
梅久觉察到干枯精瘦的手,摁在她脉搏上,那人的手似乎停顿了一下。
傅砚辞道:“可严重?”
军医斟酌了下道:“身体本就气推动血的运行,血为气的载体。又受了外伤,不过不要紧,一会儿老夫开方子吃一帖药,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梅久抬头,正对上军医探究的视线,这精瘦老头捋着胡子,笑得很是慈祥。
梅久想到方才的话:这也是个聪明人。
看似说了很多,又看似什么也没说。
药一会儿就熬好了,傅砚辞喊梅久起来喝了药,困劲儿又上来了,梅久再次熟睡。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黑了,热也退了,该说不说,这军医的药还挺有用!
梅久刚坐起,屏风那头的傅砚辞似乎觉察到了,“醒了?”
梅久嗯了一声,刚想下地,傅砚辞已经撂下笔走了过来。
“饿了么?”
梅久点头,傅砚辞抬手摸了下她额头,扶着她下地,坐在桌子上。
两人吃完了饭,梅久睡了一日,去了净房净手以后,就在帐子里走圈。
傅砚辞也不阻拦她,而是自顾自地画着什么。
梅久猜测是剿匪的路径。
她只是看了两眼,就收回了视线,谁曾想此时傅砚辞累了,正仰头揉着脖子,梅久脸上被他上了药,略微消了肿,青紫却还没消。
他心里无端窜出怒火,一时不知该向谁发。
朝梅久发,她是他送入亲卫营的,朝前锋营发,不知者不罪。
“能看懂?”末了,他抬眸看向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