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于心。”
春桃真切地道。
谭嬷嬷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她才走没多会儿,又进来了婆子,这个婆子很是面生。
“老奴是奉三公子命,过来给小姐上妆的。”
坠儿吐掉了手中的瓜子片,“上妆?”
嬷嬷福了福身,“三爷命奴婢来请姑娘,另外几个姑娘都准备好了……”
春桃此时反而平静了下来,“有劳了。”
一番梳洗,描眉上妆,等穿好了衣服,嬷嬷端来铜镜,“姑娘,看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没有?”
春桃看着镜子中华丽衣衫的自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由得十分陌生。
坠儿看得呆了,“好美。”
春桃想笑,可嘴唇微启眼泪却情不自禁上涌。
以往她穿了新衫是梦寐以求的,带金簪简直是做梦。
可如今——
她竟不觉得丝毫畅快,只觉得自己是夜市中,皮影戏里被提着线掌控的皮影。
行走坐卧,身不由己。
“走吧。”春桃本想从匣子里拿出什么东西。
首饰匣打开,她却一怔。
梅久送她的珍珠耳铛丢了一只,另外一只给了村里的余婆婆。
如今她孑然一身,无片瓦无长物,也无牵挂傍身。
她叹息着合上了首饰匣。
走到门边,坠儿仿佛察觉了什么抬手握住了她的手,“主子——”
春桃抬手摸了摸她的脸,“乖,别乱走。”
她说完,抬脚出门,被坠儿一把拉住,“主子——”
春桃低头看着她的手,抬手轻轻拍了拍她。
“咱们相识的时间短,但你对我的这份情,我记下了。”
坠儿是除却梅久之外,第二个对自己好的。
只是人这一辈子很是奇怪,总是不知不觉会将人拿来比。
也不知道梅久如何了……
她竟连再见都来不及跟梅久说……
“快走吧。”婆子忍不住催促道。
春桃出了门,在婆子的牵引下,来到了竹林后院,灰瓦高墙,身后的内院有婆子看着,等她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