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昏迷的常亮脸色诡异地潮红起来,呻吟出声。
梅久离得远,没听清他说什么。
陆叙挨得近,抱着常亮的胳膊一直在抖,“兄弟,你坚持住,你还没成亲,你还有爹娘要养,你不像我,我没有牵挂的亲人了,你还有……”
一旁的薛万奇肩膀耸动,只是脸上全是雨水,看不清是不是趁机落泪。
梅久也难受,她压低了身子,渐渐听到常亮的呢喃声:“娘……娘……”
她眼泪夺眶而出,胸口仿佛压上了石头,沉闷地透不过气来。
她不明白傅砚辞去了哪里,怎么会让他们至于险处。
可心里刚想埋怨又不得不承认 ,这群人本就是冲锋陷阵的士兵……直面危险的存在。
她捂住胸口,忽然摸到了硬的瓶子。
那是她跟傅伯明深山逃亡的时候,从杀手身上缴获的战利品,之前傅伯明跟她说是上好的金疮药生肌膏,还有休熄丸……
休熄丸她用在了傅伯明的身上,生肌膏和金疮药她留着来的,后来在帐子里摆弄瓶瓶罐罐跟傅砚辞说的时候。
尽管忽略了逃亡的危险,只说了活命的侥幸,还有搜刮战利品时候的得意。
傅砚辞一直看着文书,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食指一哒一哒不时地敲着折子。
就在梅久以为他军务繁忙,懒得理她,她也渐渐收了碎碎念,打水洗脚的时候,傅砚辞撂下了文书,从怀里掏出了一瓶药,摆在了她的瓶瓶罐罐里。
“这个是明血丸,可解百毒。”
梅久将信将疑,“真的假的这么厉害?”
“你猜为何叫明血丸?”
梅久不解,抬头问:“为何?”
傅砚辞轻捏了食指,“侯府有个人有奇遇,被他师父当药罐子喂,最后百毒不侵……
偏偏性子跳脱,非要在我面前蹦跶炫耀……
于是,我便索性拿起匕首给他放了碗血……”
——“没事,我百毒不侵。”
明血丸……
“傅伯明”
傅砚辞嗯了一声,“他那身子,病西施一般,放他一碗血,病了半个月……”
他说着,摸了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