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远低语,声音只有自己能听见。
李子明的身体骤然绷紧,剧烈地颤抖起来,每一寸肌肉都因极致的痛苦而痉挛。
他双眼猛地睁大,瞳孔在瞬间扩张到极致,又急速收缩,嘴巴无声地张合,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承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
唐宛如死死抓住叶远的手臂,指甲深陷入他的皮肉而不自觉,声音发颤,压抑不住:“成功了吗?”
整个船舱死一般寂静,连警员们都不自觉地微微放低了枪口,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李子明身上。
李子明的剧烈抽搐渐渐平息,涣散的瞳孔慢慢重新聚焦。
他嘴唇哆嗦了几下,终于,一道微弱却清晰的声音从他喉咙里挤了出来,那是他自手术室被掳走后,第一句带着清醒意识的话:
“唐…小姐…是你吗?”
唐宛如再也忍不住,泪水汹涌而出。
医院走廊。
半夜三点。
消毒水的气味与寂静交织。
叶远站在重症监护室外,透过小窗看着里面躺着的李子明。
各种监测仪器连接在他身上,数据平稳,生命体征渐趋正常。
叶远的肩膀被简单包扎过,子弹只是擦伤,算不上重伤。
更重要的是他心里那块地方——那个被他隐藏多年的秘密。
唐宛如从拐角处出现,手上是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半小时前,警局的口供录到深夜,她马不停蹄赶来医院。
一杯咖啡递到叶远面前。
“谢了。”叶远伸手去接,指尖无意间触碰到她的。
唐宛如的手指几不可察地瑟缩了一下。
空气凝固。
走廊的灯光白得刺眼,映着两人沉默的影子。
“为什么?”唐宛如终于打破了沉默,声音里压着什么,听不出情绪,“为什么不一早告诉我?”
叶远抿了口咖啡,滚烫的液体带着苦味滑过喉咙。
他反问:“我说了,你会信?一个陌生人突然跳出来,告诉你他是你父亲旧同事的儿子,还告诉你,他父亲是被人害死的?”
唐宛如手中的纸杯被捏得变了形,咖啡险些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