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禄犹豫了。
“看样子你很白之瑶生活的还不错,时间果然能冲淡一切,更何况你已经结婚了。”陈毅摸了摸兜,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装备,“何少,回去吧,今晚就当咱俩没聊过。”
“有些仇恨,被时间冲淡,可以放下。”
“但有些仇恨,今生今世,都忘不了。”
陈毅拉开门,迈步。
“陈毅!”何天禄叫住了他,“阿姨已经走了,她拼了命让你走的,她一定不想你回去,你该好好生活。”
陈毅转过头,看着何天禄:“何少,你知道吗,在我们的耳朵里有一块骨头叫耳囊。”
“嗯?”何天禄疑惑,不明白陈毅为什么给自己说这个。
陈毅继续道:“构建耳囊所需要的营养物质,就是由母亲孕十六周左右的时饮食供给的。”
“所以,在我们的脑袋里,那块大小仅够盛下四滴雨水的小骨头大概要在我们的余生中都携带着母亲怀孕四个月时的午餐化学元素记录。”
“这证明着,我妈从来没有离开我,只要我活着,她就不曾离开。”
“我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是她的命。”
“她也是我的。”
“世上任何感情都会变淡,唯有母爱不可分割,如果放弃为我老妈报仇,那我的余生活着将没有任何意义。”
“一条无法回头的路对我而言无所谓,真的无所谓。”
“我不怕这条路的后果有什么。”
“我怕的是,这条路我没法走下去,那样会让我徘徊,迷茫,无助,也无路可去。”
“现在有了机会,我不可能放弃。”
“陆明远每多活一天,我就多一天睡不好,我做梦都想把他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用。”
“何少,你回去吧。”
“我忙了。”
陈毅出门。
“吧嗒”一声,大门轻轻合拢,门锁咬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