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霁云跌坐在沙发上，肩膀下塌，整个人像被抽去了筋骨般软绵绵的。
他现在也分不清那个花六十万收走系列宝石的人和之前在黑市上开价八十万的是不是同一个人，但不重要。
不管是不是，他都被乌行雪耍得团团转！
乌霁云身体中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膨胀，挤压着他的五脏六腑，挤压着他的骨骼。
他听见了骨骼不堪重负吱扭作响的声音。
喉咙被堵住，想咆哮想怒吼却发不出一丝声音，灵魂好像飘到了半空中，他能‘看见’自己，那么狼狈那么落魄。
同时他好像还看见了乌行雪。
她正看着身份卡上新出炉的六十万存款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跟人嘲笑他是怎么蠢到被她耍得像个煞笔。
哈哈哈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如恶鬼嘶吼在耳边痴缠。
“二哥？乌霁云？”
乌霄的声音将他从游魂似的状态中拉出来。
乌霁云抬头，声音飘忽：“什么……”
他的状态很不对，如果乌霄真的把他当二哥，当家人，此时要做的是安抚关心，但乌霄当然不会。
乌霄眼中划过一抹得逞的笑意，声音越发的轻缓，“二哥，六十万啊，我查到的信息中确实有这样一个卖主，来自第一安全区，可惜你运气不好。
之前你们知道的那个所谓的卖主应该是乌行雪为了引你上钩虚构的，但这个人不是。
乌行雪的运气未免太好了，不然，这六十万该是你的。
有这些钱，还债绰绰有余，你跟白小姐的爱巢也不会被卖，更不会被陆清看笑话，父亲也不会对你失望…”
“闭嘴！别说了！”乌霁云声嘶力竭地吼道，他双目圆睁，眼球似要夺眶而出，脖颈处青筋暴突，像一条条扭曲的蛇。
如果乌霁云还有一丝清醒理智，就该察觉到乌霄以前从来不会用这么温和的语气跟他这个二哥说话。
也该清楚，就算红宝石没被乌行雪弄回去，那还有蓝宝和绿宝，凑不成一个系列同样卖不出去。
就算退一万步来说，系列宝石就在他手里，他卖出去了六十万，这钱就都是他的了？乌霄弱化了乌雨眠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