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叔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工具房里安静下来，只有老鼠钻进木箱时的咯吱声。
陈然坐下，背靠着墙，把手机拿出来。
信息提示亮起—
【沈先生，欧洲那边的新仓库落成，是否要安排王薇薇出席剪彩？】
陈然回了四个字：
【你处理吧。】
手机一关，他仰头，看着那盏昏黄的灯泡。
“你不气？”
李卿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声音很低。
陈然转过头。
“你现在跟王枫住得还习惯？”
“什么乱七八糟的。”
李卿卿皱眉。
“我问你话呢。”
陈然没说话。
“你倒是说句话啊。”
她声音高了两分。
“你装哑巴呢？”
“我说了你也不信。”
陈然靠着墙，不动。
“那你到底图什么？你留在这家图什么？啊？这家人有一个看得起你的吗？”
“你说得对。”
陈然看着她，眼睛里什么情绪都没有。
“所以我准备走。”
李卿卿愣住。
“走？”
她瞪着他。
“你开什么玩笑。你走了小玖怎么办？”
“小玖不是有王枫叔叔吗？”
陈然笑了一下。
“他现在可比我亲。”
“你再说一遍试试？”
李卿卿往前一步，眼神冷了。
“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让王枫住进来，是故意给你难堪？你觉得我不让你住书房，是我看不起你？”
陈然盯着她。
“你觉得不是吗？”
“你别混淆视听。”
李卿卿咬牙。
“是你先打人的。你揍了王枫，你现在还有理了？你自己说说，那天你是不是突然发疯了？你以前什么时候动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