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
不是因为羞愧，是因为那些年，她明明知道他一直在做事，一直在忙，可她从来没有问过一次他在忙什么。
她只是下意识地觉得，那不重要。
“你为什么不离开？”
她忽然问，声音很轻。
陈然的眼神动了动，淡淡道。
“我不能！”
“为什么？”
“因为我还没看完这出戏！”
李卿卿心里一震。
她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但她感觉得到，陈然眼里那份冷静背后，是压抑了很久的怒意。
他已经不在乎自己受多少委屈。
他现在只是等。
等一个局，等一个机会，等一个谁也逃不掉的结局。
她心里一阵发冷。
“我……”
她刚想说什么，陈然已经转过头，不再看她。
“如果没事，我还有工作！”
这句话说得平静，但疏离。
李卿卿站在门口，手指无意识地握了又放，脸上浮现出一丝说不清的委屈。
她转身离开，脚步比来时更轻。
门再次关上，陈然回过头，盯着桌上那杯已经凉了的茶。
他伸手拿起来，喝了一口。
苦得发涩。
但他喝得很慢，一点点咽下去。
那是他这几年，最熟悉的味道。
夜晚，李家客厅的灯依旧亮着。
王妈在收拾桌子，动作很轻，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今天显得格外沉默，不像往常那样边做事边唠叨几句。
她低着头，收起碗筷，把剩菜一盘盘端回厨房，动作娴熟得近乎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