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枫第一个下车，脸黑得像锅底，拎着包一路快步走进客厅，连招呼都没打。
李卿卿下车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脚步迟疑了一下。
陈然没动。
他坐在车里，慢悠悠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又翻出今早王妈发的那条短信。
—【先生，今天粥我给您加了鸡蛋，记得热一下再吃！】
他笑了一下，收起手机。
“三叔，我先不进去了！”
陈然朝前排的三叔低声说。
“回头你跟我说说那份客户名单里其他的漏洞，我总觉得还有点不对劲！”
三叔点点头：“好！”
车门关上，陈然站在原地抽了一根烟，目光落在不远处那排被阳光照得发白的老槐树上。
李家这宅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住着一大家子人，却没有一个真正把他当自己人。
他从来不图李家的人情，但有时候，不图不代表没有底线。
站了几分钟，烟头扔进门口花坛，陈然推门进屋。
刚进玄关，就听到李母的声音。
“你说你怎么搞的？一个客户都能让人跑了？！枫啊，这要是以前你早签下来了，怎么今天就这么……”
“妈，不怪他！”
是李卿卿的声音，很低，很绷着。
“是陈然出的问题，他故意当场拆台，说王枫不懂！”
“他说你不懂你就不懂了？他算个什么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