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一个接一个地在脑海里过。
无声的，密集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伸手揉了揉眉心，顺手打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亮起，泛着白光。
他打开邮件，看到詹姆斯刚刚传过来的一份更新报表。
范宁集团在欧洲那边的一项新项目刚刚落地，资金流进度超预期，詹姆斯附带了一句话—
【沈先生，若无特殊情况，建议您本人年底亲赴一趟！】
陈然盯着这句话看了好几秒，最终只是淡淡地打了一行字：
【计划暂缓，等待指令！】
他关掉邮件，坐了一会儿，突然觉得屋里太安静了。
他站起身，推门出去，往后院走了两步，刚好看到王妈正在院子角落翻晒湿衣服。
“这么晚还没睡？”
陈然问。
王妈吓了一跳，回头拍着胸口说：“哎哟先生你吓我一跳，我这不是看雨停了，想着出来把衣服挪进去！”
“我来帮你吧！”
“不用不用，你屋里忙就好，哪用你干这些事！”
“没事，我睡不着！”
他说着，已经走过去一件一件把衣服往盆里收。
王妈看着他，眼眶有些红了。
“先生啊……有时候我真替你觉得不值！”
陈然动作没停，语气倒还平稳。
“没什么值不值的，走到这一步，我也不是什么被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