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军？”
他试探着喊了一声，店外街角蹲着的男人扬起瘦削苍白的脸，被太阳刺到眼睛还不适地眯了起来。
周万山确定对方就是李军，于是走过去：“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李军放下挡住眼睛的手，露出那张脸颊凹陷眼下青黑的脸：“昨天。”
“吃饭没？起来，带你吃午饭。”
李俊一愣，呆呆地看着周万山：“你不问我为什么来找你？”
“还能为什么？”周万山面不改色的说出他的目的：“除了生活所迫还能因为什么？想来我在你认识的人里是最有可能帮你的吧。”
李军脸一阵发烫，默默站起来不吭声。
周万山带他去了旁边的面摊点了两碗牛肉面，拿着筷子吃面条的时候他莫名觉得这个场景很眼熟。
“你出来后打算做什么？江晏应该把话带到了，县城李师傅的店面现在在我名下，你要的话可以拿回去，前提是你不再去做那些违法犯罪的事儿。”
李军垂着的脑袋更低了几分，半晌才传来一声略带哽咽的“好”和“谢谢。”
周万山又给他买了一份肉饼，“回去吧，以后好好过日子，别让你爸在地下也要惦记你。”
李军默默点了点头，周万山看不到他的脸，只看到他红了的鼻头和掉在碗里的泪。
那他就暂且相信他改邪归正了。
把人送到大巴上，周万山塞给他五十块钱，“回去找个门路谋生，自己存点钱，娶个媳妇儿，好好过日子。以后要是有事儿再来找我，看在李师傅的面子上我可以接济你，不过最终怎么活还是要看你自己。”
“……谢谢周哥，我记住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