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璟朔被她直白的问话噎住，耳尖微微泛红，却仍板着脸道：“……拙劣的把戏。”
桃妩眨了眨眼，不但不恼，反而凑近了些：“那大少爷喜欢什么样的把戏？我还会讲小兔子的故事——”
“……不必。”他别过脸，却掩不住唇角那抹几不可察的弧度。
“真的不听？”
桃妩歪着头，故意拖长了音调，“从前有只傲娇的大灰狼，明明很喜欢吃胡萝卜，却偏要凶巴巴地说……”
“桃妩。”陆璟朔终于忍不住打断她，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的纵容，“……你赢了。”
烛光下，他冷峻的轮廓终于彻底柔和下来。
桃妩凑近，气息如兰，声音仿佛带着几分蛊惑，“那，大少爷，你有开心点了吗？”
陆璟朔呼吸微滞。
少女的眸子在烛火映照下如同琥珀，清澈见底。
自父母过世后，他忽然意识到，这是第一次，有人如此认真地在意他的情绪。
“……嗯。”陆璟朔低低应了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案几边缘，除了这样，似乎他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杏仁糕，确实不错。”
桃妩笑意盈盈地又推了推盘子：“那就多吃点，都是给你做的，做了好久呢。”
陆璟朔垂眸，顺从地又拿起一块：“……嗯。”
“再吃。”桃妩单手托腮，眼睛亮晶晶的。
他点头，动作优雅地将糕点送入口中。
“啧啧……”桃妩惊奇地歪头，“好乖啊。”
传闻中冷血暴戾、杀伐果决的陆家大少爷，如今却如同被顺毛的狼一般温顺，简直太有反差了——嘤嘤嘤，好喜欢。
这个念头闪过脑海时，桃妩自己都怔了怔。
烛光下，他低垂的睫毛在冷白的肌肤上投下浅浅阴影，喉结随着吞咽轻轻滚动，竟透出几分难得的脆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