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道里的腐臭味黏在喉咙深处，林夏用染成暗红的发丝缠住口鼻。三小时前爆破的镜面缺口像道狰狞伤口，此刻正传来斧头劈砍声。碎玻璃渣卡在膝盖里，随着爬行动作不断往血肉深处钻。
&34；小老鼠找到新窝了？&34；王建国的声音从下方检修口传来，带着金属管道特有的嗡鸣，&34；你该看看上周那姑娘的舌骨，我把它做成了风铃。&34；
林夏死死咬住嘴唇，任由血腥味在口腔扩散。掌心的备用手机显示00:23，相册里那张鬼使神差拍下的图纸正在渗血——那是今早在物业办公室偷拍的通风系统改造图，此刻被红色水渍晕染出新的路径。
她忽然僵在原地。
前方交叉口的铝板接缝处卡着半片指甲，月光从三十米外的出口斜射进来，照亮管道内壁密密麻麻的刻痕。那些深浅不一的划痕组成无数张呐喊的人脸，最上方用凝固的血写着&34；7\/11&34；。
七月十一日，正是她搬进公寓的日子。
手机屏幕突然自动亮起，泛着幽蓝光的导航地图上，代表自己的红点正在管道内闪烁。本该没有信号的区域，此刻却弹出陌生对话框：
[向左164，掀开带十字螺丝的挡板]
排水管的呜咽声骤然逼近，林夏来不及思考，指甲抠进接缝处的瞬间，斧刃劈开她半分钟前停留的位置。金属震颤中，她跌进散发着霉味的夹层，后颈突然贴上某种冰凉柔软的东西。
那是一具倒吊的女尸。
尸体脚踝系着褪色的公寓门禁卡，膨胀的腹部爬满产卵的蟑螂。当林夏摸到对方风衣口袋里的防狼喷雾时，女尸突然睁开乳白色的眼睛，被缝住的嘴唇发出闷响：
&34；快走&34；
防空洞改造的地下室里，二十七台显示器组成环形监控墙。王建国舔了舔虎口的新鲜伤口，将林夏的尖叫声录入声纹分析仪。跳动的频谱图上，某个频率段正与二十年前的录音完美重合。
&34；果然是你女儿。&34；他对着照片里穿碎花裙的小女孩碰杯，香槟倒进镶金边的头盖骨里，&34；林警官当年把我推下通信井的时候，没想过他的小公主会住进我造的鸟笼吧？&34；
监控画面突然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