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足缝合彼此残缺的部位,被放射性物质侵蚀的玻璃眼珠在雨幕中拖拽出磷火尾迹。
我颤抖着摸向警报器,却发现自己的小指关节正在外翻成90度,就像程默生前扣动扳机的习惯动作。人偶们围着程默的警服跳起华尔兹,她们的头颅180度旋转朝向我所在的方向,二十八张与我九分相似的面孔同时露出疫苗注射时的僵笑。
当青铜指针插入警服领口,程默的残影突然在屏幕前具象化。他的左半身仍是血肉之躯,右半身却已化作青铜机括,太阳穴处的怀表玻璃映出我背后正在发生的恐怖真相——三个林夏的透明鬼影正握着发条钥匙,分别插入我的颈椎、枕骨和尾椎。
&34;认知锚点完成同步。&34;程默的声音混着变种蜘蛛的节肢摩擦声,&34;现在是1999年7月15日凌晨三点。&34;
暴雨冲刷着窗上正在凝结的水字,我的视网膜却开始叠加双重影像:此刻的书房正在褪色成夜莺医院的手术室,防辐射服变成拘束衣的绑带,电脑主机化作浸泡大脑的培养罐。指甲抓挠声从骨髓深处传来,姐姐的残存意识正在我海马体里刻下蜂巢图案。
我扑向存放疫苗解药的保险柜,却发现里面堆满沾着糖纸的乳牙。程默的警徽不知何时出现在我掌心,金属背面增生出肉质的表盘,分针正是我的一截指骨。当八音盒旋律穿透鼓膜时,我终于看清窗玻璃倒影里的自己——左眼是人偶的玻璃珠,右眼是院长的怀表,而我的影子正握着程默的配枪抵住太阳穴。
市政厅颁奖典礼的掌声突然在颅内炸响,二十八具人偶的合唱穿透时空屏障:&34;妈妈杀死了知更鸟,姐姐缝补了翅膀,妹妹用骸骨奏响安魂曲,我们在暴雨里永生永殇&34;
暴雨在黎明时分停歇,我完好无损地躺在床上,只有湿透的枕套证明昨夜的真实。手机弹出市立博物馆的推送消息:夜莺医院遗址出土的青铜怀表正在特展,配图里表链缠绕着程默的警徽,而玻璃表盖内侧赫然映着我此刻惊骇的脸。
梳妆镜突然爬满霜花,我伸手擦拭时摸到冰冷的机械齿轮。镜中浮现出顾明实验室的监控画面:1999年7月15日的我正被绑上手术台,而主刀医生转过头来——口罩上方是2023年我的眼睛,瞳孔里转动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