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没忙着接兑铺子的话,而是对杨劳道:
“前些日子,你捡铺子里的碎布头做了个东西,想来就是给他做的吧?”
杨劳尴尬一笑,连连点头承认。
当时给赵本善做新式束带用的碎布头,确实都是铺子里的。
原本捡些碎布头倒也没什么,毕竟捡的时候孙连海什么都没说。
但今天是来兑铺子的,孙连海此时说起,不仅让杨劳有些尴尬,还让赵本善心中‘咯噔’一下。
轻飘飘的一句话,直接在人情上占据了上风,只怕接下来兑铺子的事,不好谈了。
果真,就在下一刻。孙连海一脸遗憾的看向了赵本善。
“赵医生是想兑我的铺子是吧?”
赵本善没有迟疑,直接点了点头。
“既然来了,我就明说了。杨劳帮我做的东西,是满洲第一医院要采购的新式束带。
我想着,与其把生意交给外人做,倒不如自己做。一来能控制质量,二来还能多挣点。
没想到刚有这个想法,就听说孙老板要往外兑铺子。我觉得这也是一种缘分,你说呢,孙老板?”
孙连海听了,哈哈哈一笑。
“缘分,说的好。”
笑声停住,孙连海也将一脸笑容收了起来。
“不是我扫赵医生的面子,是我那铺子已经和人谈好了,人家给了定金,我也收了定金。
要不然,我也不可能派人和杨劳说不干了不是吗?到底是我早了一步,也是赵医生你晚了一步。”
孙连海虽然是在拒绝,但并没有将话说死。只说别人给了定金,他收了定金,也就是说裁缝铺并没有交易。
在赵本善看来,孙连海不过是在待价而沽,只要给到他一个合适的价格,交易还是能达成的。
“不知道,给了多少定金?”
孙连海伸出一根手指道:
“一千。”
“价值一万日币的铺子,只给一千日币的定金,诚意是不是小了点?况且也只是定了,没说一定买你的铺子不是吗?
我不是在这儿说嘴,人家要是不买了,或者拖上个一年半载的,好事也变坏事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