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
丌官觞尹左手扶着木桌,撑着微醉的身体,慢慢悠悠起身,嘴边轻笑着,叫了声对面人的名字:
“华阳淮汉”。
闻声,华阳淮汉轻抬起双目与他对视,神色多了些淡淡的黯然忧伤:“”。未曾言语。
丌官觞尹眉目稍紧道:“无论什么样的制度或者力量,我们都只能顺其而行。”
“父权也好,夫权也罢。我们是既得利益者也好,间接受益者也罢。左右都是这世世代代积累造成的结果。若要追究这罪责,这过错者又何止我们二人?”
“你妄图凭借一己之力便想改变这种境况,不就是痴人说梦?”
他挪了几步缓缓转过身,贴着屏风侧沿靠着,背对说道:
“你我都逃不过历史洪流,若强做逆行而上的人”。
“结果终究会被那些数不清的流言蜚语所淹没侵毁。虽说最终都逃不过一死”。
“但你原本可以不用走那一条荆棘遍布的路。”丌官觞尹语气稍有激烈,道:
“选择那条原本属于自己的寻常轨迹,你会走的潇洒自在些,也会多些世俗的快乐。”
顿了顿,他又接:“菩萨心肠,不过是世人用来寄托希望和善意的工具,并没有人会真的践行。”
“淮汉,我知道你什么都明白,可我还是想要劝你”。
“你只需要站在自己的立场考虑很多问题,便足够了”。
丌官觞尹摇了摇头,嘱托一声,又像是埋怨一声,哪种情绪更多,他大概自己也分不清。
说罢,他绕过屏风,匆匆离去。
华阳淮汉便隔着屏风,望着友人逐渐远去模糊的身影,双眸的光也跟着迷蒙不清,开始自言自语道:
“正是因为我们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种种优势,才更需要反省。倘若都觉得,因为他人的参与,罪责才不会清楚地分在自己身上,那么何尝不是一种自欺欺人?”
“无论如何,都不能将他人作为自己行恶的庇护。”
他低眉看着地上的竹席,又接道:“何人的一生没受到过或多或少的流言蜚语?”
“原本属于自己的寻常轨迹?这究竟是谁定义的呢?”
华阳淮汉轻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