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手里的熏药香的帕子被扯得变形。
“殿下不爱入后院,本宫只以为殿下专于政务,不爱女色。可殿下自议政殿回来,直接去了明瑟院,连东临院都不曾回去。”
文修鸢抬头看向王妪,“殿下何曾这样过?”
“明瑟院与福熙院起了争执,他却先去了夏姬那,这明摆着打本宫的脸。”
屋外宫人通传,文修鸢面露惊慌带着欣喜,很快收拾妥当,前去接驾。
院内跪满宫人, 文修鸢走下廊檐,俯身道:“臣妾见过殿下。”
姜衍负手走过宽道,紫袍华服无声擦过台阶,福熙院乃太子妃居所,占地很大仅仅屈居东林院。
庭院雕栏画栋,红墙描金,甚至用了金粉玉石作饰,花品罕见,异常奢靡。
文修鸢低着头,余光看见那抹紫金穿过,同平常一样,太子不会屈尊将她扶起。
“孤许久不见稚奴,将他抱来。” 奉上的茶盏未动,姜衍面色平静,连着语气也猜不出。
文修鸢称是,令王妪将大皇孙唤来。
“儿臣给父王请安。”三岁的幼童跪在地上叩头,十足乖巧,不见之前张狂。
“过来。”姜衍抬袖。
姜稚奴依言走近,在父王跟前停下,白净的小脸最相似的地方便是那双丹凤眼,比起生父内敛温润,他更为凌厉。
文修鸢站在下面,看了眼太子身后许总管。
夏姬应没那个胆子告状,即便稚奴有过,殿下也不会重罚,只教导两句就掀过罢了。
“你动手打了明瑟院宫人,还欺负若水,把弟弟扔在地上,用脚踢他,可认?”姜衍平静道。
大皇孙不敢说话,仗势欺人的事他干得多了,没人敢寻上门的,即便有那一两个也有母妃撑腰。
被父王亲自过问,还是头一遭。
“许昼”姜衍道,“打他手心三尺。”
“是”许总管从衣袖里掏出戒尺,约两寸厚,用上好的青竹去水所制。
文修文脸色一紧,“殿下,大皇孙还小,这戒尺三下,手可就要肿了。”
姜衍没理会,只看着孩子,平静道:“伸手。”
姜稚奴咬嘴,一声不吭的伸出手心,戒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