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药已熬好,元清容用厚重的麻布握住陶柄,褐色药汁倒入瓷盏,冒着蒸腾的热气。
“半年前本宫就是跪在东临院,苦苦哀求太子做主,也不会伤太子妃半分。
她既是太子正妃,又有华夫人撑腰,就是不得太子宠爱,也有尊荣在身,而本宫什么都没有。”
元清容看向曾医士,“你现下可还觉着,太子会为本宫伸冤做主吗?”
曾医士后知后觉,“今日太子严惩太子妃,难不成是因”
元清容好笑的哼一声,“你还不傻,没到无药可救的地步,在本宫手下做事,最好聪慧些。”
元清容眼里嫌弃看他,想起女娘,杏眼又变了模样。
“诸国无一能与夏国抗衡,自然也无一人能与本宫姐姐相提并论。”元清容面带骄傲且自满。
她低嗤一句,阴阳怪气道:“什么郑国嫡公主她也配同本宫姐姐比?”
“还让本宫姐姐给她下跪?可笑!夏国那些公主郡主排得上名号的县主,哪个不巴结,金枝玉叶都得给本宫姐姐作配。”
元清容越想越生气,吹了吹被瓷盏烫到的手指,才端着托盘出去。
“还要再喝些呢。”元清容放低声音,拿过酸甜梅子,放入女娘檀口,指腹擦过殷红的唇瓣,留下柔软的触感。
女娘倚在软榻,唇齿轻咬甜梅,柳叶细眉半蹙着,盈盈水眸似有幽怨的望着她。
“两时辰前刚饮过,怎又饮?”女娘嗓音娇软似涓涓细流,不妖媚,听上去舒心,令人忍不住靠近,想听那软唇再念一遍。
“我的好姐姐,女医官开的方子,可不能不听呢,这腹中孩儿可要小心捧着,万不能不喝。”
元清容耐心哄着,攥着柔夷不松,生怕女娘凭空消失般。
女娘妥协看她,玉指捏在瓷盏,青玉瓷胚被莹莹玉指衬得更加剔透。
又饮一盏后,娇腼偏过,怎么也不肯再饮了。
元清容递上温水,看着宫人拿来白瓷小罐侍奉女娘漱口,她很是缠人,寸步不离,像是把那六年缺失的陪伴全部补上。
元清容陪女娘在厅堂说着闺房话,小皇孙闹着寻母妃,见坐在软榻前的母妃,张开小手就要抱。
元清容起身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