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篆撞进识海的刹那,苏墨感觉有把钝刀在凿他的太阳穴。鼻腔里突然漫上铁锈味,七窍涌出来的清光不是冷的,反而带着灼人的暖意,像小时候在药王谷偷喝了紫萱酿的桃花醉,醉意顺着经脉往四肢百骸钻,连指尖都在发麻。他踉跄着单膝跪地,听见背后传来冰裂声——本该僵死的太虚宗主尸骸,此刻竟对着他缓缓跪下,冰封的脊背弯成朝圣的弧度,掌心还凝着那招《清风十三式》的剑诀,只是指尖流转的不再是死气,而是带着暖意的青光。
“墨、墨哥哥!”南宫璃的声音带着颤音,苏墨抬头时,看见她九尾正缠着条碗口粗的血蟒。那血蟒是从太昊腐血里爬出来的,鳞片上还挂着祭坛的碎屑,腥臭味熏得人睁不开眼。可她尾尖的月纹比任何时候都亮,冰蓝色的狐火裹着雪花炸开,每片火光都映出她紧咬的下唇——是了,青丘的拜月典仪,她十五岁那年偷拉着他在桃林里练过,说“以后若遇绝境,月纹燃血可唤月华”,此刻尾尖的月纹正像烧红的烙铁,把她雪白的狐毛都燎出了焦痕。
“接着!”紫萱的声音从丹炉旁传来。苏墨这才发现药王谷的小师妹不知何时咬破了指尖,精血滴进丹炉的瞬间,青铜炉盖“当啷”蹦起三尺高。炉子里飘出来的不是药香,而是陈年旧物的霉味,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像极了当年药王谷祖师殿里,师父常对着发呆的那具青铜棺。此刻棺椁就悬在丹炉上方,棺盖边缘的图腾正和卦婴额头上的纹路重合,那些扭曲的线条突然活过来似的,在棺木表面游走,像在寻找什么契合的痕迹。
墨麟剑在掌心发烫。苏墨低头时,发现剑鞘上的云雷纹正在剥落,露出底下暗青色的剑身——哪里是什么寒铁剑,分明是用十二道脊骨拼成的剑体!每道脊骨上都刻着祖巫图腾,祝融的赤焰纹还带着温度,共工的水纹竟真的在流动,剑刃边缘泛着微光,像沾着未干的神血。初代剑祖的虚影不知何时立在剑身上,老人指尖划过剑身,脊骨纹路便跟着亮起,声音像老树根擦过石板:“当年斩烛龙逆鳞,抽祖巫脊骨,以吾血为引铸剑胎……小友,你可知道,这剑从来不是斩神的利器,是……”
话没说完,血蟒突然发出尖啸。太昊腐血在祭坛残骸里翻涌,化作十丈高的蟒首,蛇信子扫过之处,冰层瞬间溶成血水。南宫璃的九尾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