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着的面庞顿时咬紧了牙关,“狗杂种!你丢下老娘不要就算咧,两个娃儿你也不要咧,天底下哪有你这狠心的爹啊!”
有改嫁几回的寡妇从油筒中翻出一条血书布帛,接着又解开脑后绑起来的发髻,拿下来新的旧的好几条血书,胡乱扯散了头发疯癫着又哭又笑起来,“回来啦!都回来啦!哈哈哈哈哈!!”
“……”
接着便是越来越多的人围拢上去,越来越多的声音响起,越来越多的人从镇上赶来,那只烧焦的油筒在几十双、上百双手中迫不及待的传递,一条条血字绝书在北邙关的夜风中哀哀悲咽。
有盲眼的姑娘迫切摸索着一条血迹斑斑的丝带,摸到角落一朵桃花的刺绣,霎时间她的盲眼中涌出清清泪痕,苍白的脸上却绽开了笑颜…这是当年她亲手系在心上人铠甲的信物,“原来你还记得……”
有断臂的老兵用断肢夹着血书,大步流星朝着镇外的尸骸城关走去,身上的残甲在冷冽的夜风中铮鸣,“当年活下来的弟兄,跟我去把西边的窟窿补起来!我看哪个龟儿再敢入关半步!”
有反复找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留给自己字条的哑巴妇人,最后捧着那只空空如也的烧焦油筒瘫坐在地上,脸上既有些失落又带着一丝希冀……
江蝉看着这一幕,心里隐隐触动,不过他没在这里继续久留,包括凌清璇和姜红棉四个女生一起,全被王猛喊进了一座帐篷,聂镜桐和那个铁塔汉子也在。
大致了解完他们在阴墟中的经历后,众人脸上的神情无不震惊。
“竟是贺将军所形成的阴墟?他变成了一位鬼王!”铁塔汉子脱口而出,说完又下意识扭过头去看聂镜桐,
这位轮廓坚硬的女将听到此处,面庞也是微微一柔,开口问道,“他…有没有给你们留什么东西?有没有字条……”
“没有。”江蝉如实回答,聂镜桐的眼底分明浮现一丝落寞,以及神伤。
江蝉隐约觉察出来,这位女将军和贺将军的关系似乎非比寻常?顿了顿他又补充说道,“贺将军并未伤害我们,还帮我们挡住了另一位鬼王,阻止它攻城……”
“他…还在守城?”
“是的。”江蝉点头,“或许镇守北邙关便是贺将军形成阴墟的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