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执青一怔,站直身,视线却不由看向他手边的英文版原著。
那熟悉的烫金暗色系硬皮封面,连书脚的磕碰都一如印象中的样子。
那是霍晚音将这本书扔向她,指责她“野性难驯”“不知廉耻”时,书角划过她的额头,最终砸向地面的痕迹。
原来这么早,她就是沈家的“不成体统”。
不算美好的往事,串连着涌进脑海。
“怎么在你这?”
她一步步走进,在沈倾山的默许里,翻看确认着本属于自己的书。
寄住在沈家的学生时代,她沉闷的只有书籍作伴。
当初买这本书的原因已经不可追忆,只是那时,她的言行举止都在一双双眼睛下。
尤其霍晚音对她厌恶至极,占据无人指摘的管束之名,稍有行差踏错,就少不得打压磋磨。
跪祠堂,抄家规,关禁闭……
这还仅仅是表面的轻罚。
宁执青明明记得,那时私下买来这本书后,一直小心藏着,直到有一次疏忽,被近身照顾的佣人报到了霍晚音那里。
她被关了一天一夜的暗室,水食未进。
等再出来,阁楼小房间已经全被搜寻了一遍。
孤儿的尊严,就如那一地的狼藉,谁都可以来肆意践踏。
而那本书,也不知所踪。
从那以后,宁执青就斩断了自己的一切喜好。
哪怕后来沈徽白得知后,郑重地向她道歉了一遍又一遍。
可她还是婉拒了他重新买来赔礼的书。
或许也是认清了两人之间的天差地别,他们才会越走越远。
“你在想谁?沈徽白吗?”
低沉磁哑的一声嗤笑,在宁执青耳边炸开。
书本一下在手中滑落。
她陡然回神,才发现自己已经在男人的圈禁之中。
身后的伟岸身躯,烫的灼人。
她直觉危险。
下一刻,那本牵制着她腰身的大掌上移,箍着她肩膀,稍一用力,她被翻转着与沈倾山面对面。
他大手一挥,桌上的物件尽数被挥落在地。
胡乱间不知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