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的手很巧,这样的草帽他能一边走路一边编。
田地里蝉鸣声此起彼伏,热浪一阵接着一阵。
姐弟俩干活麻利,连午休都没歇,吃完带来的红薯继续干。
林巧云的背上已经湿透了,汗水顺着脖子往下流。
她偷偷看了眼林青松,弟弟的衣服也已经湿透了,但他依旧埋头干活,一声不吭。
等到下午三点,终于把棉花摘完,交给生产组长赵韩财记工票。
老树下,赵韩财坐在一张破旧的竹椅上,手里拿着工票本。
“忙完就发夏粮,我把你的工票单独算了,比你爹那份多二十斤。”赵韩财的声音低沉,眼神里带着些许怜惜。
林巧云心里一暖,知道这是赵韩财照顾他们。
按规矩,她的工票该算在林家的工票本上。
这多出来的二十斤粮食,对他们姐弟来说就是莫大的恩赐。
回家后,姐弟俩轮流打水洗澡。
一个大木盆里倒了半盆温水,这是他们的“浴缸”。
林巧云趁着林青松洗澡的功夫,把衣服搓了。
没有肥皂,只能生搓。
她的手被粗糙的衣料磨得发红,但她顾不上这些。
她想着下次去那边,一定要买些肥皂回来。
也不知道那边的肥皂贵不贵,她得多攒些钱才行。
换上干净衣服,林巧云重新梳了辫子。
她的头发已经很长了,但一直舍不得剪,因为姥姥生前最喜欢帮她梳头。
每次想到这里,她的眼眶就会不自觉地湿润。
她收拾好要带的东西:二十个鸡蛋、两双新袜子、半瓶红糖,上面铺了些菜遮着。
这些东西虽然不值钱,但都是她省吃俭用攒下来的。
“走吧,”林巧云看着林青松脚上的旧凉鞋问,“怎么穿这么旧的鞋?”
“舍不得,要走山路呢。”林青松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那双旧凉鞋已经开胶了,鞋底都翘起来了。
“今天坐小毛驴车去,”林巧云轻声说,“太晚回来路上不太平。”
她知道弟弟心疼钱,但安全更重要。
林青松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