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春菊咬着嘴唇,心里天人交战。堂屋里一时陷入沉默,只有孩子咿咿呀呀的声音。
一边是祖传的手艺,一边是诱人的收入。教会别人做豆薯粉,就等于放弃了家里独有的手艺;可这么多钱够给孩子读好几年书了。
她想起丈夫常说的话:“咱们穷了一辈子,可不能让孩子也跟着受苦。”可祖宗的规矩又岂能说改就改?
“给我两天考虑考虑。”她最后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
林巧云点点头:“好,我过两天再来。”她起身告辞,临走时又看了眼院子里的豆薯粉条。
林巧云转身往家走时,她的思绪又飘到了即将开始的行程上。
蒋建民要去外省上大学,她得送他一程。这一趟,最重要的是要去找青桐。
想到青桐,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心口泛起一阵隐痛,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揪住。这些年来,寻找青桐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但她从未想过放弃。每一次外出,她都会留心打听,可始终没有确切的消息。
“咚!咚!咚!”
远远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劈柴的声音。青松正挥舞着斧头,汗水顺着脸颊滑落。
“够了够了,不用劈那么多。”林巧云快步走进院子,“赶紧去洗手吃饭。”
青松抹了把额头的汗:“姐,我再劈会儿,趁着天还没全黑。”
“听话,”林巧云从他手里抽走斧头,“你看看你,衣服都湿透了。”
青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不是怕你走了,家里柴火不够用嘛。”
这话让林巧云心里一暖,她拍了拍青松的肩膀:“去洗手吧,我炖了只鸡,再不吃就老了。”
厨房里飘出阵阵香气,青松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的啊?姐,你什么时候买的鸡?”
“前两天亮巧妈送来的,说是感谢我帮她家种地。”林巧云一边盛饭一边说,“我想着明天就走了,今天得给你炖只鸡补补。”
兄妹俩面对面坐着,青松大口扒着饭,时不时夹一块鸡肉,脸上满是享受。
“慢点吃,”林巧云给他夹了块豆腐,“这次去大概一个星期,你要照顾好自己。”
“知道了姐,”青松含糊不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