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清脆的响声,可景弘却并不觉得自己有多解气,恼恨自己无能的怨气却在心中缓慢的积累。
景弘甚至觉得,自己这多半年来的俭省好似一个笑话。
内库之银可能支撑得了大军十日?
太皇太后的反诘拷问着景弘的内心,得知皇后人选那日拒婚不成的无力感再度袭来。
自订下和番一事之后,太皇太后唯一一次派人来宣德殿问他的意见,居然只是问年后选入后宫的女子人选,他可还满意?
景弘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浑身上下每一个关节都缠满丝线的傀儡,边关战事,纯芳和番,他需要操心的却是后宫选秀?那些女子们的画像,好像每一张的眼睛里都散发着嘲讽。
昏君!他是个昏君!
景弘泄愤的将那些女子的画像统统撕碎,将案几上的物品通通扫落,最后连黑檀的桌案也彻底掀翻。
总管太监魏有道苦着脸看着这小祖宗在宣德殿里发着疯,连叫人收拾都不敢,生怕下一秒小皇帝的怒火就烧到他的身上来。
在这种时候,却有一个太监逆着光走进一篇狼藉的宣德殿,面不改色的跪在了景弘的面前:“陛下,臣有要事汇报。”
裴朝卿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宣德殿里的一切,只是谦卑又恭敬的看着景弘,脊背挺直,汇报完后,便等着景弘的答复。
景弘见到他来,方闭上眼睛,几次深呼吸,勉强压下了自己心里蓬勃的怒火:“你随朕出去,魏有道,叫人把宣德殿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