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楚璃记不得谁是谁,就连陈舒宜这个徐家人,都认人认到眼发花。
快到九点,正宴基本结束,客人们纷纷自娱。
维多利亚厅的正中央,堆起一座空香槟塔。
徐砚周和楚璃作为主角,被邀请第一个倒香槟。
陈舒宜累到眼花,早早挑了离香槟塔不远不近的位置,坐等鼓掌捧场。
香槟塔太高,上方位置需要用特殊工具从二楼倒,徐砚周带着楚璃走到大厅,从最合适楚璃身高的位置,象征性地地倒了半瓶。
掌声响起,无数祝福送出。
陈舒宜闭着眼睛喊:“百年好合——!”
喊完,精疲力尽地耷拉下肩膀,非常工具人地鼓掌。
忽然,身边响起一声轻笑。
她顿了下,下意识睁了眼。
果然,司问棠不知何时到了她身边。
他换下了休闲服,同样穿着剪裁得体的西服。帽子和口罩摘了,和前两天不同,原本长度可以触碰到衣领的头发,明显剪短了两三公分,没有染色,没有精致的打理,只有简单的修剪。
就像是刚洗过头,草草吹干后,随手抓了两把,所以额前有细微碎发垂落,整个造型很干净,却也保留三分野性。
就是这样,随随便便一身黑。
在闪耀着粼粼碎光的水晶灯下,在犹如金色瀑布般的香槟塔前,在各有千秋的一众名门贵公子中,他赢得轻轻松松,扎眼得一骑绝尘。
难怪,女孩子们说他温柔,单看外表,确实温柔。
也难怪,她们说他好酷,怎么不酷呢,跑人家订婚典礼上洗头,吹干了,随便抓抓就出来了,要多嚣张有多嚣张。
视线交汇,她愣了愣,下意识想躲开,却又不知哪来的勇气,故作不经意地把他上下扫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