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王狗剩的身影出现在了巷口。

    “爹,张大爷。”王狗剩看到两人,打了个招呼。

    “死小子,跑哪野去了?一天不见人影!”王铁柱眼睛一瞪,就想开骂。

    “爹,我……”王狗剩犹豫了一下。

    “你去哪儿了?”王铁柱看儿子神色不对,站起身,眉头拧成了疙瘩,“你是不是……是不是去给官府干活了?!”

    王狗剩低下头:“嗯,去挖水渠了,以工代赈……”

    “你个兔崽子!老子的话你当耳旁风是不是!”王铁柱噌地一下站起来,扬手就要打,“我让你别去!让你离那些官府的人远点!你非不听!是不是想被他们拉去当壮丁,死在外面才甘心?!”

    张大牛也站起来,想劝又不敢劝。

    王狗剩被打得缩了缩脖子,但这次他没躲,反而梗着脖子,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叶子包:“爹,你先别生气,你看看这个……”

    叶子包打开,一股混合着米饭香和肉香的热气冒了出来。昏暗的光线下,白花花的米饭和几块泛着油光的肉块,显得格外扎眼。

    王铁柱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他愣愣地看着那油纸包里的东西,眼睛瞪得溜圆,仿佛不认识那是米饭和肉一样。

    旁边的张大牛也凑过来看,嘴巴张得老大,手里的烟杆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这……这是……”王铁柱的声音有些发颤。

    “是官府发的晚饭。”王狗剩小声说,“管饱,一人三大碗白米饭,还有肉汤。我吃了一碗,这两碗是带回来给爹你吃的。”

    说着,他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那串铜钱,哗啦一声放在旁边的石凳上:“还有这个,是今天的工钱。”

    王铁柱和张大牛彻底傻眼了。

    真的……给饭了?还给了肉?还发了钱?

    王铁柱活了大半辈子,经历过多少官府,见过多少军队,苛捐杂税,拉夫抓丁,哪一次不是搜刮民脂民膏?

    像这样干活给饭,给肉,还给钱的,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这不可能……”张大牛喃喃自语,伸手想去摸摸那铜钱,又缩了回来,仿佛怕那是一场梦。

    王铁柱呆立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