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了一句“为补充军需,不得已而为之”,理由敷衍得近乎侮辱。
“混账!”
李砚猛地将奏折狠狠摔在龙案上,胸膛剧烈起伏,脸色铁青!
“这个郑浩然!他……他想干什么?!”年轻的天子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地上的奏折,对着满朝文武怒吼。
“打了胜仗,非但不思报效朝廷,反而沿途劫掠百姓!给朕上这种敷衍塞责的奏章!还敢问朕要粮要饷?!他眼里还有没有朕!还有没有朝廷!我看他不是想平叛,他是想拥兵自重!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大殿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天子的雷霆之怒吓得噤若寒蝉。
周慕白看着龙颜大怒,几乎要将龙椅扶手捏碎的年轻天子,心中那声叹息,终究还是化作了实际的动作。
他颤巍巍地向前一步,整个金銮殿的目光似乎都聚焦在了他苍老的身躯上。
“陛下息怒。”周慕白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沉稳,“郑浩然跋扈,其罪当诛。然,此时此刻,却非追究其罪责之时。”
李砚猛地转头,怒视着这位三朝元老,胡子都气得微微发抖:“宰相!连你也替他说话?!他劫掠百姓,拥兵自重,与叛贼何异?今日不治他的罪,明日他便敢兵临城下!”
周慕白深深一揖,抬起头时,脸上满是无奈和忧虑:“陛下,非是老臣要为郑浩然开脱。只是,如今我大周之局势,已不容许我们再有任何大的动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