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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士闻言,无不愤慨。有人怒摔头盔,有人拔刀劈地。
"我们为他守江山,他却要我们死无葬身之地!"
"加官进爵没有,反倒拿家人性命相胁!"
"这等昏君,不如反了!"
议事厅如沸水般翻腾。
徐洋旧部,有人高喊另立新君,有人提议扶植幼主。
唯有凤家嫡系的几位老将沉默不语,冷眼看着他们。
他们比谁都清楚——拒北城被围困时,是凤双双带着他们死守;这些人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
凤家军拿命守下来的江山,凭什么不能姓凤?
但凡大乾皇室能给予他们哪怕一点的帮助,他们也不会有这种想法。
凤双双始终未语,阳光洒在她修长的睫毛上,直到喧哗渐歇,她才抬手一压——
"够了。"
短短二字,议事厅瞬间安静。
她扫过每一张或愤怒或悲痛的脸,最终看向京城方向,缓缓道:"一月之后,本将军亲率十万精锐回京。"
如今她手中握有三十万大军,但真正能调动的精锐却需精打细算——
凤家军老兵一万余人,个个都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悍卒,身上带着洗不净的血腥气;拒北城新征召的两万子弟兵,虽未受过系统训练,却在蛮族围城时拼过命,骨子里刻着血性;徐洋麾下十万兵卒,虽挂着"老兵"名头,实则多是屯田守备之流,连战场硝烟都未闻过几回。
这三部人马合计十四万,已是她能抽调的全部战力。
而陈广带来的十三万新兵,更令她眉头紧锁——这些青壮除了在械斗中以多欺少,连场像样的遭遇战都没打过。
"将军!"
陈广突然扑通跪地,这个满脸风霜的汉子以额触地,喉间滚着哽咽:"末将等既投效麾下,便是刀山火海也绝不皱眉!可弟兄们的家眷刚在城里扎下根,娃儿们才吃上几顿饱饭"
"你的人不动。"凤双双看着他,"你们的妻儿老小需要拿得动刀的汉子才能守得住。"
陈广闻言,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脸上有些发烫。
众人随着凤双双的目光望向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