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竟挤出几滴眼泪,用衣袖拭了拭眼角,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样。

    旁边几人也纷纷附和:

    “是啊是啊,魏兄所言,正是我等心声!我等虽为秦人,但如同草木之念故土,人之常情啊!”

    “听闻景桓先生得陛下恩准,荣归故里,我等心中,既为景先生欢喜,也……也难免生出几分羡慕之情。”

    “若我等也能有幸返回故土,哪怕仅耕读传家,也心满意足了!”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核心意思只有一个:我们也想回家。

    他们说得小心翼翼,不时观察着扶苏的脸色。

    扶苏面色平静:“父皇自有考量。景先生之事,乃是个例。”

    赵歇连忙接口:“公子所言极是。我等今日前来,并无他意。只是……只是感念公子昔日在巴蜀,推广新犁,兴修水利,心系万民,实乃我等之楷模。我等虽愚钝,亦愿为公子分忧,为大秦效力。”

    韩广也附和道:“正是!我等在咸阳,衣食无忧,皆赖陛下与公子恩典。平日里无所事事,心中有愧。若公子有何差遣,但凭吩咐,我等定当尽心竭力,万死不辞!”

    三人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仿佛恨不得立刻为扶苏赴汤蹈火。

    扶苏看着他们,心中却是一片清明。

    他微微一笑,语气温和:“三位先生有此心意,扶苏心领了。只是,朝廷自有法度,诸事皆有章程。扶苏如今在京,亦不过是奉父皇之命,处理些许杂务,并无太多需要诸位费心之处。”

    魏咎等人闻言,脸上都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也不敢再多言。他们又说了一些仰慕公子仁德的场面话,便起身告辞了。

    魏咎、赵歇、韩广三人离开扶苏宫后,并未立刻散去,而是寻了个僻静的酒肆,要了个雅间,屏退了左右。

    “魏兄,你看长公子这态度,是何意思?”赵歇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

    魏咎呷了口酒,眉头微蹙:“长公子言语温和,却滴水不漏。既未应承,也未拒绝。”

    韩广叹了口气:“我等这番主动示好,也不知是对是错。万一长公子将此事告知陛下,说我等私下结交,图谋不轨,那可就……”

    “韩兄多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