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脂,抹在轴心和支架接触的地方,减少摩擦。”苏齐解释道,“关键是这个‘套’。”
他捡起一根木炭,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又在里面画了一个小圆。
“你们看,这是石基上的洞,这是咱们的木头轮轴。现在是木头直接在石头里转,对吧?磨损大,旷量也大。”
他指着两个圆之间的空隙:“咱们就在这个空隙里,加一个‘套’。一个用青铜铸造的,打磨得极其光滑的圆环,行话叫‘轴套’。把这个青铜轴套,紧紧地镶嵌在石基的洞里。然后,让咱们的木头轮轴,在这个光滑的青铜套里面转。这样一来,木头不直接接触石头,而是接触更光滑、更耐磨的青铜。磨损小了,旷量没了,再抹上油……”
苏齐的话还没说完,相里子已经猛地一拍大腿,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青铜轴套!以铜为介,代木受过!我怎么就没想到!我怎么就没想到!”他激动得语无伦次,“《考工记》有云‘金有六齐’,青铜之性,坚韧而圆滑,远胜于木石!快!快去请府里的铜匠!不!老夫亲自去!按此图,立刻给老夫铸造两个青铜轴套出来!”
有了解决方案,工坊的阴霾一扫而空。铜匠很快被请来,连夜开炉,按照图纸铸造出了两个厚实而光滑的青铜轴套。
第二日,当匠人们小心翼翼地将青铜轴套嵌入石基,再将涂满牛油的轮轴安装进去后,奇迹发生了。
一名弟子再次推动水轮,巨大的木轮开始缓缓转动。这一次,没有任何的晃动和噪音,只有轮轴在油腻的铜套中,顺滑无声地旋转。那股沉稳而流畅的力量,通过斜齿轮的平稳传递,精准地传到了末端。
“上水!”相里子高声喊道。
早已准备好的弟子们,用木桶提来清水,模拟溪流,缓缓地浇在水轮的桨板上。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那五尺高的水轮,仿佛被注入了生命。它开始自主地、缓缓地、却坚定不移地转动起来。一圈,两圈……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稳!
另一端,那具小小的石磨,也随之发出了“嗡嗡”的转动声。张苍亲自将一小捧黄豆倒入磨盘的孔洞中。
“嘎吱……嘎吱……”
伴随着轻微的研磨声,细腻的、带着豆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