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婶子上楼叫他,见人已经醒了躺着眨巴着眼睛也不说话。她还没问,这孩子就先自己开口:“阿娘,我觉得有点不舒服。”
“怎么了?”武婶子伸手去摸他额头,没发热。
“不知道,我觉得闷闷的。”武宁去摸心跳的位置,脑子也涨涨的,心里也涨涨的。
武宁看向阿娘:“我是不是生病了?”
武婶子拍拍儿子,叫他起来:“你只是肚子饿了。”啃两个包子就能好。
吃过东西,武宁精神果然好多了。他把今年收集的珍禽翎羽全都找出来,整理好拿给阿娘,这些羽毛可以拿到镇上卖给戏班子做头饰。
武婶子把积攒的皮毛搬出来,敲打灰尘,晾晒去味。
武阿叔猎到山羊后歇了几天,正好在家修补打猎工具,尤其是弓箭要养护一番。弓身抹上鱼胶蜜蜡防开裂;箭镞用磨刀石磨砺回锋,若是箭镞钝得严重,还要烧炭锻打;出现偏移的箭杆悬于炭火上慢烤,趁热捋直……这些活都得慢慢做。
武宁下楼拖来捕猎绳网,坐在堂屋门口认真检查孔眼,仔细编织修补。
花生突然朝着院门呜喔吠叫。
大黄最近教花生不要进主人堂屋,狗崽跑到门口它就得叼走,一天重复八百遍,肉眼可见疲惫。现在见有人来,也是意思意思竖起耳朵,根本没起来。
“婶子,武叔在吗?”
啊!这熟悉的声音,武宁立马转头,林淼在院门口站得挺拔。
来找他的……?武宁抓紧网绳,去看阿娘,林淼救过武宁,夫妻俩对他很客气,武婶子赶紧招呼他进院子。
待人走近,武宁站起来拍拍屁股,想问他怎么了,结果林淼越过他,看都没看他一眼,直直朝着阿爹走去。
……什么啊,武宁傻愣愣地转头看人走进老屋。
林淼从背篓里拿出五张生兔皮,简单描述昨天剥兔子的过程,说想保留皮毛,他诚恳问道:“武叔,可以教我如何硝制吗?”
“或者您帮我硝制,我帮您做别的活。”
听此来意,武阿叔爽快笑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来来,正好家里有工具……”林淼救了他儿子,这份恩情他记着,别说硝制兔皮,他想学打猎武阿叔都会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