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松。”燕行川不肯,“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还会放手吗?阿姒,不可能的。”
崔姒气得手抖,抬手便是一巴掌扇过去。
屋里安静了一瞬,两个侍女惊得站直了身子,人都懵住了。
敢打燕行川巴掌,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这一位了吧
两人对视一眼,觉得自己不能继续呆下去了,于是便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寝室,还顺手将门关了起来。
燕行川非但没躲,反而抓住了她的手,放在手心捏了捏,问她:“解气了吗?”
“松手!”
“阿姒,解气了吗?”他又问了一句,“你若是还觉得不解气,我就拿把刀给你,你要是想动手,便尽管动手。”
崔姒气笑了:“说的比唱的好听,你敢说这话,不就是仗着我不敢要你的命吗?”
燕行川心想,崔姒与崔景不愧是亲兄妹,说的话都是一模一样,同样的也是一样的不信他,觉得他只是仗着他们不敢动手,这才说的大话。
在他们兄妹心中,他大约就是个仗势欺人的小人。
燕行川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为何便不能信我呢,若是我死了,北燕就是沈陌的,一样的。”
沈陌要娶的是崔好,将来是崔家的女婿,而且他们夫妻二人对崔姒向来敬重,将来她也不必担忧什么。
“你有病!”崔姒将手抽了回来,眉眼含煞,恼怒至极。
燕行川‘嗯’了一声:“我是有病,心病。”
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需系铃人。
心病不治,心结不解,他这一辈子,就要被困死在这里,在他看来,能解这一生的结,比生死更重要。
若是她想要他的命,他也是心甘情愿。
“若是你能与江辞年好好地成亲就算了,你觉得和他在一起更高兴,是你所求的安稳无忧的一世,我虽然心中不甘心,却也能成全你。”
“可是如今”
他不说这事还好,说起这事,崔姒便勃然大怒,又想打他了:“你还好意思说这种话,你好意思说!”
他坏了她的亲事,还好意思说成全她。
想到这里,崔姒心慌得不行,抬脚就要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