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的饕餮纹，正随着心跳明灭起伏。
张良正要细看，远处忽然传来陶埙吹奏的《黍离》曲调，音律与暗河中的骷髅骨响完美相合。
陶埙呜咽在幽闭空间里荡出涟漪，刘邦胸膛的饕餮纹随着音律忽明忽暗。
张良伸手欲触，指尖却被灼出焦痕——那纹路竟在吞噬周遭光线。
吕雉突然扯下半幅裙裾裹住刘邦胸口，丝绸遇热发出蚕食桑叶般的细响，饕餮纹渐渐隐入肌理。
&34；有人！&34；张耳猛然转身，墨家矩子剑在黑暗中划出半圆。
甬道尽头传来细碎脚步声，像是踩着《黍离》的节拍。
萧何迅速将火折子按在岩壁苔藓上，磷火骤然升腾的刹那，众人看见个佝偻身影正贴着石壁挪动，腰间悬挂的青铜铃铛裹着三层丝绢。
&34；是友非敌。&34；张良按住张耳手腕，目光落在那人靴尖——左靴绣着墨家矩子令，右靴却用金线勾出阴阳家云纹。
神秘内应颤抖着解下背囊，七个竹筒水囊在青石板上摆成北斗状，最后一个缺口处赫然放着块带血的饴糖。
刘邦抓起水囊猛灌两口，突然呛出带着金粉的血沫：&34；水里掺了咳咳墨家辟毒散？&34；&34；还有阴阳家的续命蛊。&34；内应嗓音像被砂纸磨过，他掀起兜帽露出半张溃烂的脸，&34；他们用星陨铁烙我时，可没说过要活祭三千童子&34；
吕雉突然用玉簪碎片挑起内应衣襟，借着磷火看清他锁骨下的烙印——那是用二十八宿方位排列的卦象。&34；张良，&34；她声音里浸着冰碴，&34；这卦象与你三日前卜出的&39；泽火革&39；互为倒影。&34；话音未落，内应突然抽搐着蜷缩成团，耳孔里钻出数十只荧光蜉蝣，在空中拼出&34；亥时三刻&34；的篆文。
&34；子时地脉倒转，这是最后机会。&34；内应挣扎着从怀里掏出个漆盒，盒中青铜罗盘的磁勺正疯狂旋转，&34；甬道尽头的悬魂梯，踏着编钟残响的间隔走&34；他话未说完，萧何突然用算筹钉住其影子的咽喉位置。
众人这才发现，内应的影子竟比本体多出条手臂。
张良将漆盒贴近岩壁，磁勺突然竖直指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