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安长英的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
他凑到妻子耳边,小声问道,“这么多人,不会有人看出啥问题吧?”
妻子白了他一眼,不以为然的说道,“你就放心吧,咱们把尸体封得严严实实的,不让他们看见就没事!”
“再说了,谁没事想看个死人啊,不过来这么多人可真好,尤其是他那些学生,这下子收的份子钱够咱们孩子上学用了!”
安长英不再多言,与妻子一同热情的招呼前来参加葬礼的人。
这时,几位与安建国交情深厚,相识多年的老邻居,神情悲痛的走上前来。
其中一位李婶满是哀怨,“长英啊,你打小就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如今你爹出了事,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呢?你爹临终前,有没有念叨念叨我们这些老伙计?”
安长英低下头,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情,“李婶,我爹走的时候,精神头很差,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啥也没说,就一直念叨着想回农村办葬礼。”
听到这话,有人暗自嘀咕。
他们都很了解安建国的为人,若真要办葬礼,理应回到老家,在那熟悉的故土上走完最后一程,怎么会选择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但逝者已矣,眼前站着的又是安建国的儿子,大家即便满心疑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前来吊唁的人纷纷递上份子钱,安长英刚把钱接过,还没来得及捂热乎,就被身旁的妻子一把夺了过去。
没过多久,丰盛的饭菜便陆续端上了桌。
一时间,整个村子热闹非凡,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哪里有半分葬礼该有的样子,反倒像是在庆祝什么喜事。
再看安长英,脸上丝毫不见失去父亲的悲痛之色,反而满脸堆笑,高举酒杯,与安建国曾经教导过的学生们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他多喝了几杯,脸上通红,“哎呀,我听我爸提起过你,你就是我爸培养出来的那个院士吧。”
“说起来,当年要不是我爸倾尽全力资助你,你哪能有今天这般风光,当上院士呢!”
那位已经四五十岁的院士,听到这番话,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
他毫不客气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