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须亲留咸阳,并得调回蒙武将军。”
“蒙武职司前军大将,回朝甚用?”王龁陡然插断。
蒙骜断然拍案:“老将军统兵布防,前将军改任王陵,蒙武回朝。”
“嗨!”王龁慨然领命。
“敢问老将军如何布防?”吕不韦特意一问。
“步骑十万进驻崤山腹地,策应函谷关;步军五万前出丹水谷地,策应武关;铁骑五万进驻河西,策应九原上郡;老夫亲率十万精锐驻守蓝田,驰援策应各方。”王龁毫无拖泥带水,显是成算在胸。
蒙骜对吕不韦点头道:“防守不出,我军断无差错。”
“好!”吕不韦霍然起身,“敢请上将军王老将军去见太后。”
三人匆匆大步,来到王城东部的王后寝宫。宫门已经挂起了一片白幡,进出的内侍侍女,也都是一身衰绖满面冰霜;绕过影壁,便闻哀哀哭声不断。吕不韦不禁一怔,蒙骜一双白眉也拧成一团。王龁黑着脸一句嘟囔:“未曾发丧先举哀,咄咄怪事也。”自来国丧法度:先发丧,而后举哀。如今国丧官文未发,而后宫举哀,显然有违法度,三人如何不大感意外。吕不韦立刻唤过一名领班侍女前去禀报,片刻侍女出来,将三人领进了已经成为灵堂的正厅。
“敢问太后:未曾发丧,先行举哀,法度何在?”吕不韦径直一问。
华阳后正自哭得梨花带雨,闻言倏地站起:“假相既说法度,老太子府举哀在前,便当先治。晓得无?侬容她而责我,其心何偏!”吕不韦正色道:“目下,太后暂摄公器政事,非比寻常女子。若执意与名分卑微之夏姬锱铢必较,臣唯诉诸王族族法,请驷车庶长府会同王族元老议决。”
华阳后顿时脸色铁青。自秦孝公始,秦国王族族法也因应变法,做了大修,较之国法更为严厉。执王族族法的驷车庶长府,历来不参与朝政,只受命于国君监督不法王族。王族法的特异处在于:不经国家执法机构——廷尉府审讯,驷车庶长邀集的元老会,可径自审问处置被诉王族;凡涉及王族隐秘的妻妾与嫡庶公子等的诸般丑闻争执,在难以清楚是非的情势下,往往一体贬黜;对身居高位搅闹朝局,不便公然贬黜者,几乎无一例外地密刑处决。唯其如此,秦国王族百余年来极少发生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