槌这边也攻势凶猛,几个袒露上身的彪形大汉,嘶吼着号子,抡圆了膀子,推动粗壮的撞城槌,一下又一下地撞击城门。每一下撞击,都震得城门瑟瑟发抖,城墙上的尘土簌簌而落。周桐抽调人手,集中火力攻击撞城槌周边的金兵,火箭、石块一股脑儿招呼过去,一时间,爆炸声起,火光冲天,周遭的金兵被炸得七零八落,肢体横飞,可那撞城槌依旧顽强地撞击着城门。
惨烈的厮杀持续着,周桐环顾四周,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悲凉,眼下几乎没有后备营了,每倒下一个士兵,就少一分守城的力量,替补的人手寥寥无几。一位守军小队长身中数箭,仍在顽强抵抗,他满脸烟灰,眼眶充血,声嘶力竭地指挥着:“兄弟们,别退!咱们死也要死在这儿!” 话还没说完,一支冷箭飞来,贯穿了他的咽喉,他双手死死抓住箭杆,瞪大了眼睛,缓缓倒地,身旁的士兵眼眶泛红,咬着牙顶上他的位置。
城下,护城河早已被鲜血染红,河面上漂浮着密密麻麻的尸体,有守军的,也有金兵的,层层叠叠,几近堵塞河道。城墙上,守军们死伤大半。
一老兵双眼布满血丝,却透着决绝的光芒,他挥舞着长枪,高声呐喊:“钰门关就是咱们的脊梁,哪怕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能让金人踏入半步!” 说罢,合身扑入战团,与金兵展开殊死肉搏。此刻的钰门关,已然化作一片修罗炼狱,双方杀红了眼,不死不休地胶着在一起,每一寸土地都浸染着鲜血,每一秒都在上演着生死离别。·
长阳皇宫内,御前议事殿中气压低得仿若能将人压垮,凝重的氛围如铅云密布,一丝风都透不进来。诸位大臣听闻钰门关金人悍然入侵的急报,一时间炸开了锅,激烈的争论声此起彼伏,迅速填满了这空旷的殿宇,声声撞击着殿内的立柱,似要将往昔的宁静彻底击碎。
老将魏崇武率先挺身而出,他身披厚重战甲,甲片上的斑驳锈迹与新添的划痕交织,诉说着往昔的赫赫战功,满脸风霜如刻,几道跟随先帝出征时留下的伤疤,此刻因情绪激动微微泛红、发烫。只见他双手抱拳,身子前倾,单膝跪地,朗声道:“陛下,眼下可是危急存亡的关头呐!金人凶悍至极,攻势一波接着一波,如汹涌恶浪,钰门关那点守军,兵力单薄、军备有限,恐难以持久抗衡。当速速调遣我朝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