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华轻轻摇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有些教训,不尝到苦头是记不住的。雪竹执意要回去,现在尝到苦果,也是咎由自取。
院子里的梅花暗香浮动,沈玉华望着那些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眼神渐渐变得深邃。
“去把杜队头叫来。”她吩咐道。
不多时,杜队头来到院中。他身材魁梧,脸上带着风霜,是个做事稳妥的老实人。
“少夫人找我?”
“霜红的父亲是个赌鬼,”沈玉华看着杜队头,声音平静,“你在外面,应该认识些人。”
杜队头眼睛一亮,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搓了搓手,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
“这事交给我,”他拱手道,“保证让那老东西吃不了兜着走。我认识几个赌坊的人,他们最会收拾这种贪心的赌徒。”
“办好了,”沈玉华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暖意,“待你春节归来,我就把霜红许配给你。”
杜队头激动得跪下磕头,声音都有些哽咽:“多谢少夫人成全!小的一定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
看着杜队头离去的背影,沈玉华眼中的温度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有些人,不给他们点教训,永远不知道收敛。既然霜红的父亲和祖母这么喜欢害人,那就让他们也尝尝被人害的滋味。
她走到廊下,看着院子里那株开得正艳的梅花,想起了当年在这里遇到雪竹的情景。那时的小姑娘,眼神清澈,笑容明媚,哪像现在这般凄惨。
“冬生,”她开口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叹息,“去把雪竹的养父找来。”
“是。”冬生应声离去。
风起云涌,暗流汹涌。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夜色如墨,北郊贫民区的马棚里飘散着腐臭的气味。潮湿的稻草堆里不时传来老鼠窸窸窣窣的声响,几只蟑螂在墙角快速爬过,留下一道黑色的痕迹。
雪竹蜷缩在角落,浑身的伤痕火辣辣地疼。她小心翼翼地动了动身子,却牵动了背上的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破旧的衣衫上沾满了血迹和泥土,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不远处,一家三口正围坐在一起吃晚饭。油腻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