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梦年两口吃完鸡蛋,随后连喝三四杯凉茶,这才咬牙道:“走吧。”
很显然,这人昨晚受到了不小的刺激,到今天都没好。
王一川只觉得岑之榆做了老孽,但是岑之榆本人却完全感受不到危险的来临。
今天的衙门相比以往多了几分安静,里面的衙役抱着卷宗穿梭在各个房间之中。
侧堂内,知州满脸怒色,一把将桌上的纸笔扫到地上。
“袁沐霖好大的胆子!前日杀县尉,昨日杀县丞,今天是不是要把我这个知州杀了!”他年近六十,这番动作下来早已累得气喘吁吁,旁边的侍从想上来把他搀扶到椅子上坐下,却被他一把甩开。
“大人,世家的人来了。”通报的小厮远远就听见这的动静,即使非常不想过来,但还是硬着头皮进来了。
一个砚台就这么擦着他的耳朵飞出去。
“滚!本官今天不见!”吼声从门后传来,伴随着的,是各种墨条被摔了出来。
小厮不敢多嘴,把丢出来的东西都收集起来,交给守门的侍女,之后便脚底抹油似的跑了。
王一川隔老远就听见那个人发飙的声音,他听见一边的陈梦年攥了攥手,骨节发出了摩擦的响动。
那人明知道以修士的耳力能听见他的话,那些话无异于当着陈梦年的面说。
“少主,这……”一边的主簿陈应寒也听到了,顿时五官就皱了起来,前面是自家少主,后面的顶头上司,这让他十分难做。
“岳丈是前侍郎给他得意的,那老头早就乞骸骨回老家了!”陈梦年冷笑道,“他爱死不死,谁管他,带路!去看昨天的死者。”
陈应寒咬咬牙,还是伸手请他们入内:“县丞的尸体放在停尸房,请往东边走。”
岑之榆还是第一次走正门进去,发现衙门内部的结构都差不多,无非是州府的大很多罢了。
他们走到停尸房,陈应寒才推开门,一声轻笑就传了出来。
“陈梦年,不就是回去换个裤子吗怎么这会才……”崔晏海翘着二郎腿喝着茶,听到外面陈应寒的声音就知道来的人是谁,嘲笑的话还没说完他就跟被一把捏住脖子的鸭一样卡在喉咙里。
王一川幽幽地从陈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