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沈桃桃突然颤抖大喊一声。
男人身形高大,一身黑衣沾满泥污和血迹,左臂有一道狰狞的伤口正在渗血。他冷冷地瞥了孙氏一眼,目光落在沈桃桃手中的被褥上:“我不想伤人,别玩什么小把戏。”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狗吠和粗鲁的叫骂。脚步声越来越近,沈桃桃能感觉到地板在微微震动。
“搜!一间一间地搜!别让那个贼人跑了!”
“爹,快躺下!”沈桃桃心跳如鼓,手忙脚乱地铺开被褥,用力推了男人一把。她的手掌触到男人的后背,隔着粗布衣衫都能感受到他紧绷的肌肉。
男人顺势倒在床上,裹进了厚重的被褥中。被褥上还残留着晒过太阳的温暖气息,但此刻却让人感到一丝窒息。
孙氏颤抖着手扯下床头的帕子,慌乱地擦拭脸上刚刚沾到的那个男人手臂的血迹。她的动作很快,但血迹却怎么也擦不干净,反而越擦越开,像是一朵在纸上晕开的墨花。
沈桃桃让母亲靠在床边,低声嘱咐:“待会有人进来,您就说身子不适。”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咳咳咳——”孙氏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声音沙哑刺耳,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
“砰!”
门板猛地被踹开,发出一声巨响。沈桃桃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后退两步,险些摔倒。她的手扶住桌角,指甲深深陷入木头里。
“你们是谁?”她故作镇定,声音却不自觉地发抖。油灯的火苗在突如其来的风中摇曳,在墙上投下摇晃的影子。
闯入的人没有理会她,大步流星奔向床边。他们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和汗臭,靴子在地板上踏出沉重的声响。
沈桃桃抢先一步,抓起孙氏手中的帕子,看到上面的血迹,立刻哭喊道:“爹,您又咳血了!再坚持一下,我们很快就能找到名医的来治你的肺痨病的!”她的声音虽然带着哭腔,却暗含机警。
那群人听到“咳血”二字,脚步立即顿住。肺痨病谁人不知?那可是会要命的病!就连最凶悍的江洋大盗,听到这两个字也要退避三舍。
他们嫌弃地后退到门口,远远打量着这间昏暗的房间。油灯昏黄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