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却还是没控制住的低低抽泣,带了颤声的叫出一句:
“哥哥……”
颤抖,恐惧,害怕最重要的人消失不见,脆弱到极点。
安从谨整个人呆住,不可置信地望着那朝自己胳膊蹭着的脑袋,仿佛是梦中才有的画面。
被这声哥哥一叫,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倏地炸开。
真的心疼。
也是真的……天灵盖都要炸开的惊愕激动!
安喻以前也叫过他哥哥的。
不过,多半都是有事求他叫一声,并且用完就扔,毫无真心。
但就那样,都已经足够让他心中暗喜,无事不从。
没办法,谁让自己活该,曾经做了那么多混账事,甚至还差点对安喻下死手……
如此,安喻厌他、怨他、甚至恨他,不认自己这个哥哥也是正常。
全都是他咎由自取。
甚至,他都做好一辈子被安喻排斥的准备。
却没想到。
没想到!
安从谨手掌有些颤抖,恍若梦中,不真实地摸了摸那趴在自己面前的脑袋。
这一幕画面,这句带了哭腔的哥哥,绝对会成为他永远忘不掉、最珍贵的人生瞬间。
被摸头的安喻伸手反抓,委屈巴巴紧紧攥住安从谨的手掌。
那张漂亮哭红的小脸抬起,一眨不眨盯着眼前的安从谨。
像是要不断确认人好着,颤颤巍巍地拉住那大手,紧紧不放地贴到脸上蹭了蹭。
攥地劲儿很大,似乎生怕眼前这个还有呼吸的哥哥变成一阵烟尘,呼地就飘走不见,变成冷冰冰的尸体。
这些日,似乎安喻除了看书,拆模型,就是等医生说哥哥的情况,和对着手腕没反应的阿玖发呆。
平静到极点。
可是,对于一个涉事不久、除了刚开始吃了些苦头,后来几乎被一直娇惯的小鱼。
遇上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真的这么冷静!
——不过是因为,如今哪里都混乱,为了不给别人添麻烦,才努力让自己表现的如常罢了。
眼下,娇惯自己的人醒了。
安喻再也忍不住,紧紧拉着安从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