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时,你就带着夫人跟随百姓往北撤就是了。”
杨天武说的诚恳,冯大志却嘿嘿一笑,
“天武老弟,这凤鸣城要是破了,我老冯去哪儿也逃不出朝廷的问责,还不如就死在这里,也不枉我在这儿苦熬了十几载,反正我也没有其他的家眷在这儿,只有一个老妻相伴,她跟了我一辈子,我要死了,她恐怕也不能独活,不如就一起守在这里,也算同生共死了,呵呵。”
最后那两声呵呵中含着究竟是愤怒,悲伤,还是视死如归,杨天武分辨不出,却从内心涌出来无限的悲凉和无奈。
他又何尝不知冯大志的意思,这凤鸣城是要隘,真的在自己的手上丢了,恐怕一家老小都得受牵连,只有自己战死沙场,才能赢得一份哀荣,给妻儿老小留一条活路。
可这城如果真的丢了,能怪自己和冯大志吗?
强敌在前,可主持大局的安大将军却见不到身影,军队的调拨支援,如今都不见踪影,这仗,打的真憋屈!
而岭南的一处深宅大院里,南疆的守军翘首以盼的大将军安擎宇正在和面前的一个黑衣年轻人对峙。
那黑衣人虽然一身短衣打扮,眉宇间却透出一股贵气,眉峰紧蹙,眼睛之中似乎蕴含着压抑的怒气。
他的身后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看装束是岭南土人,此刻正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睛,像只小豹子一样愤怒。
而那黑衣人脸上蒙着黑色的布巾,一边一手将那土人男孩护在自己的身后,一边将手中的长剑对准了面前的安擎宇。
安擎宇看着面前的两人,目光冷峻,含着一丝轻蔑的开口,
“你觉得你能跑出去吗?就算你本事大,功夫好,自己走得了,可现在带着这么个小累赘,还能出的去?还是快些束手就擒的好。”
黑衣人不说话,却也没动。这时门口突然进来一个小将,他悄悄在安擎宇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安擎宇目露惊讶,接着又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看了看黑衣人,露出一种原来如此的眼神。
这眼神让黑衣年轻人无端的心中一紧。
接着,就见安擎宇摆了摆手,
“带上来吧。”
屋内几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屋门口。